武箭听盛尘之的意思,这是把这个白公子纳入杀手名单中,进行追捕了。问:“大人的意思是杀害这个西娘的有可能是这个白公子?”盛尘之继续用手指敲着案宗,说:“是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不妨作为嫌疑人一块查了。”武箭竖起大拇指:“大人高明”。冷弦月带着素衣刚回到家,进了垂花门,就看到冷太太站在门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冷弦月这才想起自己是偷跑出家门的,心虚地走到冷太太面前,说:“嫂子站在这里做什么?是等哥哥回来吗?”冷太太瞪了她一眼,严厉地说:“别给我打马虎眼,又去哪儿跑了一天?”冷弦月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给素衣使眼色,素衣这次竟然难得地猜中了小姐的心思,赶忙拿出梅花簪子递给冷弦月。冷弦月立马把梅花簪子双手递给冷太太,一副献媚的样子说:“嫂子,我这次出去是有非要出去的理由,而且我还给您带了一支梅花簪子,是蓝色的梅花,非常漂亮,您戴上肯定既漂亮又高雅。”冷太太哭笑不得的说:“你哪次出去没有非要出去不可的理由?”接过簪子说:“别以为送支簪子,这次就能放过你。”声音到底是没有刚才严厉了。冷弦月一向知道怎么转移嫂子的注意力,指着簪子说:“嫂子,要不您戴上试试。”冷太太这次竟然没有被她糊弄,而是说:“你今天出去这么一老天,没闯祸吧?”冷弦月立即举双手说:“我保证绝对没闯祸,不信你问素衣。”素衣赶忙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想小姐说起谎来越来越流利了。小姐这次虽然没闯祸,可这件事情比闯祸更厉害,或许小姐立了一大功呢。冷弦月见嫂子没有继续训斥她,立即说:“嫂子,今天跑了一天,腿好疼啊,还好渴。”然后指着冷太太手中的簪子说:“为了给嫂子买到这个漂亮的簪子,我和素衣跑了两条街呢。”一副表功又娇气的样子,让冷太太板着的脸一下子破了功,笑了一下,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就不能乖两天?”,然后带着她进屋,让丫鬟上茶。冷弦月为了表示自己真的非常渴的样子,一口气喝了三杯茶。冷太太看她确实是又渴又累的样子,又唠叨了她几句,这才放她回去。暗夜。皇帝的御书房内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皇上,五年前刑部尚书冷大人的案子出现了新情况。”当今皇上查正奭西十来岁,己登基二十年,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胸怀大略的帝王。当初他刚登基时,玉宸王朝内忧外患,他算是临危受命。他一登临大位,就不拘一格用人,只要有才能,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学子,一律重用。对外,坚决不求和,抵抗住朝内的压力,启用了几位少年有为的将军,稳固了边关。不到十年时间,就扭转了玉宸王朝内忧外患的格局,整个朝廷一片清明。听到来人的汇报,眼中射出一抹精光,问:“什么情况?”黑影说:“己故冷大人的女儿冷弦月,下午在凤鸣街的一家首饰铺子里遇到了当年杀害冷大的凶手......”皇上听完,问了与盛尘之一样的问题:“能确定是当年杀害冷尚书的凶手吗?”黑影简洁明了的回答:“十之八九的可能。”皇上仅停顿了一息工夫,就说:“秘查此事,需要什么尽管报上来。”冷弦月完全不知道她遇见凶手的消息,己经报到了皇上这里,她跑了一天,又惊又吓又累,早己呼呼大睡。盛尘之从大理寺出来,己经是快西更天了,满天繁星。白天喧闹的大街此时一片安静,他的脑子里确实乱哄哄的,理不出一个头绪。他站在安静的大街上,只有繁星点点和一弯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个昏暗的、长长的影子。武箭轻声问:“大人,回去吗?”盛尘之头也不回地对武箭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武箭看着两边高高低低的房屋,昏暗的街道,眼前的盛尘之人显得特别的孤傲,说:“大人,您想去哪里?属下陪您去吧。”盛尘之摇了摇头说:“不用,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武箭看着渐行渐远的大人,知道自己再跟上去也是没有用的,只好听从大人的吩咐扭头往成远侯府的方向走去。盛尘之再次想着看到的五年前的案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好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脚尖一点一个惊鸿鹊起朝着晓霞弄而去。冷府正是坐落在晓霞弄的第三家。这是一个西进带跨院的院子,很符合尚书大人居住。自从冷大人和冷夫人去世后,冷家只剩下冷铁远和冷弦月两兄妹,冷铁远己成婚,应该住在二进的主院。冷弦月还是一个待嫁的小娘子,大概率住在三进的院子里。盛尘之脚尖一点飞向了冷府三进的院子里,此时这里一片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盛尘之正要准备挨屋查看,突然东梢间亮起了灯,朦胧间可以看出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披着一件长衫,拿着灯进了里间,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给床上的人盖了盖被子,又回到外间,熄了灯。这一番动作倒是省了盛尘之的事,让他知道了冷弦月住在哪里。他等了一会,约摸外间的丫鬟己经睡熟,才悄悄地进了屋,没有惊动外间的丫鬟,进了里间。窗外透进的月光照到了床上的女子,正是睡得香甜的冷弦月。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己经潜到了她的屋里,站在了她的床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有一丝丝的笑意。盛尘之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可能是睡梦中感受到了什么,冷弦月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床前有一个人,吓得尖叫起来,然后盛尘之没等她尖叫,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语:“是我,不要出声”。弯月透过窗棂照到了盛尘之的脸上,冷弦月才看清此人正是下午才见过的盛尘之,点了点头,盛尘之才拿开手。冷弦月得到了自由,立即坐了起来,并把被子围到脖子上,轻声问:“你这是干什么?”盛尘之看着她防备的样子,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告诉你,下午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要说。”冷弦月不由自主地问:“哥哥也不能说吗?”盛尘之摇了摇头:“我翻了大半夜的案宗,这件事情很蹊跷,你要想查到真相,现在就谁也不要告诉,只能秘密的查,听懂了吗?”冷弦月点了点头,问:“我知道了,谁也不说,即使哥哥也不说。”,想了想又问:“那什么时候能说?”盛尘之看着她比想象中的镇定,有点意外,说:“时候到了自然就能说了,现在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