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全集小说推荐最新章节列表_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全集小说推荐全文免费阅读(姑娘横着走)小说

时间:2024-08-07 19:04:56 编辑:kang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全集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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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姑娘横着走
主角:楚烟李胤
频道:都市生活


“有人亲眼看见那钦犯上了船,此人极其凶险,不管是为了郡主的安危,还是为了朝廷,我等都要一探!想必平阳王与郡主,定能明白属下等人的良苦用心。”

说完这话,为首的官差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就要硬闯!

楚烟顿时蹙眉,冷喝一声:“放肆!”

听得她的声音,官差们顿时停了下来。

香怡又惊又喜,连忙唤了一声:“小姐。”

楚烟嗯了一声,抬眸看了唇边含笑,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子一眼,面色平静的整理好衣衫。

她取过一旁的外衫穿上,下了榻,打开房门。

香怡担忧的看了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默默松了口气,转眸朝那些官兵道:“瞧见没?我家郡主好好的,哪有什么朝廷钦犯!”

为首的官差仍不肯罢休,朝黑漆漆的屋内看了一眼道:“职责所在,还请郡主见谅。”

楚烟冷笑了一声:“职责所在?你的职责是捉拿朝廷钦犯,还是污蔑本郡主窝藏要犯?!”

官差立刻躬身:“属下不敢。”

“本郡主看你敢的很!”

楚烟冷声道:“你趁着王府侍卫下船采买之际,带人擅闯王府大船,借由捉拿要犯四处搜查!哪怕本郡主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依旧要闯本郡主香闺!怎么?你是觉得本郡主窝藏要犯,还是觉得本郡主与那要犯乃是同伙?!”

“属下不敢!”

“呵!”

楚烟冷笑一声:“你若真不敢,此刻就该带人离去,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若是本郡主当真遭到贼人,岂会一人从房中出来,还站在这儿阻拦你?!你今日若是进去了,将平阳王府的脸面、本郡主的清誉置于何地!”

听得这话,官差面上顿时有了几分犹豫。

恰巧这时,王府侍卫抬着物资回来了,杨嬷嬷见状立刻小跑着上了船,历喝道:“放肆!谁允许你们擅自登船的?!这可是平阳王府的船,莫说你们,就是御林军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王府侍卫放下物资,齐刷刷亮出了长剑,直指那些官兵。

为首的官差见状,连忙开口道:“有人说亲眼看见有贼人上了船,天黑露重,属下也没瞧见王府旗帜,是属下冒犯了郡主,这就带人下船。”

杨嬷嬷闻言冷声道:“快滚!”

官差带着人走了,杨嬷嬷连忙关切的问道:“小姐可有事儿?”

楚烟摇了摇头:“只是被吵着了而已,嬷嬷快些忙吧,早些离开这里。”

杨嬷嬷应了一声是,立刻又指挥着侍卫忙碌起来。

楚烟手扶在房门上,转眸朝香怡道:“今晚有些乏了,你下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待会儿便好。”

香怡有些着急,小姐先前毒发,现在却忽然没事儿了一般,怎么看怎么蹊跷。

再一想刚刚官兵说的钦犯,她顿时心头一紧,急急道:“小姐,刚刚……”

楚烟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压低声音道:“我无事,毒我也找到了暂时压制的法子。”

香怡顿时一喜:“小姐寻到了什么法子?”

还能是什么法子?

尽管香怡与她一道长大,两人亲如姐妹,可泄身这种事儿,也不是能坦然说出口的。

楚烟红了脸,低声道:“就……就……哎呀,你别管了,反正寻到了法子就是,你却歇着吧,我累了。”

香怡闻言还想说些什么,楚烟却已经进屋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屋内确实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唤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退下了。

屋内未点烛火,唯有水光倒影依稀可见屋内情景。

楚烟进屋之后,适应了下屋内昏暗,这才看见了站在墙角暗处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量高挑身姿挺拔,虽着黑衣劲装,却透露出一股子矜贵之气,一双黑眸含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亡命徒。

今日之事,总要有个善后。

楚烟心头微动,平静的收回目光,抬脚朝床边走去。

她伸手一点点点褪去身上外衫,里间中衣是之前胡乱合上的,外衫一褪,顿时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领口那雪白的肌肤。

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他站在墙角,看着褪去外衫上榻,好似没有他这个人一般的楚烟,微微挑了挑眉。

有意思。

她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蠢。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余楚烟清浅的呼吸声。

平阳王府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大一会儿,大船便缓缓驶动,离开了港口。

大船回到了海上,男子看着外间的黑色,正欲坐下休息,却忽然听到了楚烟的声音响起:“你要过来一起睡么?”

男子挑眉,看着她低声道:“郡主是在邀请在下同床共枕?”

听出他的揶揄,楚烟神色不变,只淡淡道:“你受伤了吧?父王受内伤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气息不足,左右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共宿一榻而已,没什么好避讳。你休息好早些离开,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

男子闻言轻笑一声:“郡主还真是放得开。”

楚烟撑起身子,回眸看他:“你不敢?”

男子闻言一愣,看着她娇媚面容上的挑衅之色,眯了眯眼,抬脚朝床边走去:“郡主都不介意,我又有何不敢?”

楚烟笑了笑没说话,还主动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一副邀请模样。

男子本是想吓唬吓唬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主动,当即便有些骑虎难下。

再看她挑衅神色,他没再犹豫,直接上了榻。

然而,他刚躺好,鼻尖忽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不好!

男子一惊,当即便要起身,却已经晚了。

他周身无力,刚刚支起身子,却又咚的一声躺了下去,惊讶的看着她。

楚烟勾唇一笑,明媚的双眸看着他:“我的榻,好睡么?”

男子皱了眉:“你想要做什么?”

楚烟没有回答。

她起身下榻,从床底取出一根长绳,将他扶坐起来,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吐幽兰:“杀了你。”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试读结束



凌染心头叹息,这样的她,只会让男子更起了蹂躏的心思罢了。

母妃教导过,男子大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屈服,他们就越想要看你求饶。

若有一日,她当真陷入绝境,就顺从攀附讨好,日子久了,男人便也就腻了,只要能留下性命好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母妃和父兄不管身处何处,也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

可如今,沈音除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了。

凌染有些不忍,回眸看向陆景,低声问道:“胤哥哥要出价么?”

陆景闻言皱了眉,看着她道:“你想要我买下她的初夜,与她共度良宵?”

“买了也未必要睡啊。”凌染开口道:“或许能劝劝她呢?”

听得这话,陆景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转眸看向台上的沈音,语声淡淡:“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底下喊价声,已经到了五千两。

“韩将军五千五百两!”

“韩公子,八千两!”

跨度如此之大的唱价,引起众人一片哗然,对面栏杆处,一个男子摇着折扇,满脸的春风得意:“本公子今日,势在必得!”

凌染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肖倓为她介绍道:“韩贵妃的亲弟弟,韩奎。”

难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但他并没有得意多久,三楼雅间外传来唱价声:“二皇子出价一万两!”

皇子?!

楚鸢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朝外间探头探脑。

呵!

在他怀里坐着,却肖想着别的男子,听到皇子二字就两眼放光,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加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子!

陆景被气笑了,转头朝外间唤了一声:“简一。”

简一立刻朗声唱价道:“宁王二公子,出价一万一千两!”

楚鸢闻言一愣,转眸看向他道:“刚刚不是说不出价么?”

陆景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就允你肖想皇子,不允我出尔反尔?好歹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初夜,还是有点诱惑的。”

凌染闻言抬眸,看着他面上神色,认真问道:“胤哥哥这是真心话?”

陆景直视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一副坦然模样:“自然真心。”

凌染收回目光,转眸朝外间看去:“好,我知道了。”

陆景一把握住她的腰z肢:“你知道什么了?”

凌染头也不回,语声幽幽:“知道胤哥哥的风流,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这话,陆景磨了磨牙,手掌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对!你说的没错。”

杨益和肖倓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琴案后的红玉,痴痴的看着陆景,目光缱绻,转眸落在凌染身上时,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又掩了下去,依旧是一副垂眸神伤的模样。

外间的唱价声又响了起来,然而她身在雅间,除了爱显摆的几个纨绔之外,有些身份的连人影都瞧不着。

凌染觉得,自己今天来是看了个寂寞。

怪只怪她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陆景带她来青楼,就跟在平阳时兄长带她去是一样的,会让她穿上小厮的衣服跟在身边,带她见过各种人,也不拘着她。

现在唯一吸引她看下去的,便是沈音的归属。

这时,对面的韩奎朝这边喊了一声:“宁王二公子怎么不接着出价?难不成囊中羞涩了?”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凌染回眸朝陆景望去,只见他嗤笑了一声,朝外间道:“简一,老规矩。”

话音一落,简一立刻唱价:“宁王府二公子,出价一万五千两!”

肖倓笑着道:“今晚过后,这韩奎怕是一月都出不了门了!”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试读结束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在眼下两家有意联姻,而她已经住在了宁王府的当口,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经是在打她的脸,打平阳王府的脸,也是在宁王和宁王妃的脸。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却不碰,早早的回府,对外解释起来,就是怜香惜玉。

不过是丢了两万两,宁王与宁王妃就算动怒也不会太过责怪。

但他若是不回……

楚烟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不会那么傻吧?”

李胤闻言笑了:“你对男人一无所知,他若喜欢,她站在那儿,即便捂得严严实实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z引,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沈音。”

楚烟拧眉道:“难道就不考虑别的么?”

两家的关系,以及她的颜面。

“自然考虑。”

李胤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音如今的身份,注定她连做妾都不成,只是春风一度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楚烟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她父王之外,她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不纳妾的。

李晗是世子,别说只是与沈音春风一度,就是有几个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个佳婿人选。所有人都觉的不过是小事,唯有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楚烟自嘲一笑,将斗篷拉高,紧紧合上,闭了眼。

李胤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间内,杨益和肖倓看着这一幕,暗暗心惊。

这姑娘,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吧?

红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甘、苦涩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嗡!”

一声琴响,让众人回了神。

楚烟坐直了身子,李胤皱了皱眉,抬眸朝红玉看去。

红玉一脸歉疚的起了身,盈盈行礼:“奴家走了神,还望公子恕罪。”

李胤摆了摆手:“既然响了,便接着奏吧。”

红玉朝楚烟看了一眼,柔声应道:“是。”

楚烟透过缝隙将她的眼神看的正着。

挑衅,轻蔑,又带了几分暗暗的得意。

楚烟:……

京城的人,约莫都有病!

李晗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带那么多,只需要写下欠据留下信物即可。

办完这些,芸娘亲自将他领到了后院小屋前,为他打开房门,笑着道:“世子请。”

李晗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抬脚入了屋内。

芸娘关上了房门,微笑着离开。

屋内,沈音如同楚烟一般,只穿着露了半个酥胸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纱。

李晗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当即脸色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初夜尘埃落定,从台上下来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场,如今妆容已经重新画过。

瞧见他的动作,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所有的骄傲低低开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兴。”

李晗闻言喉结微动,哑声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着他,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见不得,我如同一个货物一般,在台上被唱卖罢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温柔又充满善意。”

李晗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说,不管你身处何处,是何种境地,在我心中,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净土,你就依然还是你。”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开口道:“那我是为了谁守着呢?”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你告诉我,如今的我,还要为谁守呢?”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试读结束



李胤是带着几分恼意的。

恼她,也恼自己。

故而这一握,就带了几分力道,惹的楚烟痛呼了一声。

她有些不满,正准备开口让他轻一些,却见他猛然抬起头,直直朝她看了过来。

楚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话都忘了说。

他的眼神太黑太暗,像极了与倭寇交手之前,死死盯着倭寇的平阳将士,那是一种盯上猎物,且要将其大卸八块的眼神。

楚烟咽了咽口水,有些想后退,然而他的手还掌握着她,她只能示弱,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胤哥哥。”

李胤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落在另一侧,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他想起了两日之前的那个梦,他与她最亲昵的时候,是在船上。

而那时只为救人,从未起了心思要品尝她。

被品尝的滋味,他在梦里已经体会过,却还从未体会过,品尝的滋味。

想到这儿,他忽然低头俯身。

“唔……”

楚烟顿时娇媚出声,身子也瞬间化成了春水,瘫软下来。

李胤一把抱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的腾空而起,将她的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

他的唇咬着不放。

楚烟按捺不住,纤纤玉指插入他的发中,雪白饱满却因着她的动作,往他面前又送了几分。

喘息,轻吟,顿时在静谧的净房,低低响起。

过了片刻,李胤终于松了口,抬眸朝楚烟看去,此刻的她双眼迷离,两颊染红,显然已经动情。

李胤的双眸顿时又是一暗。

楚烟难耐不已,捧着他的头,不知是想要推开他,还是想要他更靠近。

有东西顶着,让她很不舒服,她难受的轻轻扭了扭身子,却惹来他的一声轻嘶,而后一巴掌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香怡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意乱情迷的两人瞬间回了神。

楚烟有些惊慌,整个人都绷紧了,不自觉的翘臀一夹,紧张的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没事,刚刚有个小虫子,我拍了一下。”

香怡放下心来,开口道:“奴婢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儿唤奴婢。”

楚烟嗯了一声,转眸低头朝李胤看去。

这时,她才发现,屁股被他抓的紧紧的,而他额间已经有汗沁出,牙关紧咬,整个人绷的极紧,一双黑眸,深深的看着她。

楚烟被他看的有些不适,总感觉,他下一瞬就会撕碎她似的,连忙低低开口:“胤哥哥,可以了么?”

自然可以。

他原本也只是想看看,让自己习以为常,免得总是受其影响,却没想到又到了这一步。

李胤皱了眉,抬手将她放了下来。

楚烟双脚落了地,刚要开口,就看见了他腰腹间的异样,腾的一下红了脸。

李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有些复杂,抬眸看向她道:“我走了。”

楚烟看了眼,红着脸道:“就……这样走么?”

李胤闻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然呢?”

楚烟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再在这儿待一会儿,等……等你那儿消了,衣衫也干了,再……”

听得这话,李胤轻笑了一声:“你若再不快些沐浴,你的丫鬟就要怀疑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楚烟没有再挽留,只抬眸看着他道:“那……我出府的事儿……”

听得这话,李胤面上的笑,霎那间褪的干干净净,但很快他又扬起一个笑容来:“放心,烟儿妹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不会食言。”

楚烟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瘆得慌,但他既然这般说了,她也就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我等着胤哥哥。”

李胤笑了笑:“好。”

说完这话,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屋内。

一到屋外,李胤面上的笑容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朝屋内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

在她眼里,他果然是个死人!

没一会儿,屋内响起了水声。

李胤靠在墙角,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恼怒,纵身离开。

李晗送走了李胤之后,独自坐在书房,脑海中满是那飘然的身影,还有那优美曼妙的身段。

他也曾参加过各种宴席,身为宁王世子,也领了差事,自然也免不了应酬,可他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的惊鸿一瞥。

李晗有些坐立难安,他未曾露面,也不知道烟儿误会了没。

她应当是不知道,李媛和李馨约他前去的吧?否则也不会穿的如此清凉,在桃林中翩然起舞。

可若是她后来知晓,李媛和李馨约了他呢?更甚者,知晓他去了桃林,却在见到她舞姿之后离开了呢?

李晗越想越觉得,不管如何,他该主动去寻楚烟,侧面解释下自己不曾露面的原因。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完午饭后,便主动去寻楚烟的时候,衙署却忽然派人来寻,说是有事非得要他出面不可。

李晗闻言只能匆匆去了衙署,留下元喜嘱咐道:“若是两位妹妹派人来询问,我为何没有赴约,你实话实说便是,顺道告知她们,郡主身份尊贵,万不可如今日这般,引她做些不得体之事!”

元喜点头应下,如实转达。

李媛和李馨,听得丫鬟带来的回话,顿时又羞又气。

什么叫引郡主做些不得体之事?

不就是说,她们不得体也就罢了,别把郡主给带坏了?

她们那么折腾,都是为了谁?!

李媛和李馨二人,委屈寻张氏与姜氏哭诉,张氏与姜氏闻言,也只能叹气:“先将此事放一放吧,过两日再说。”

李晗去了衙署,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晚间才归。

这般晚了,他便想着明日再去寻楚烟也不迟,可谁曾想到,本是闲职的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得到了众人的关注,忙的不可开交。


翠鸢闻言顿时明白了:“主子是想,等到世子与郡主的事儿定下之后,再设宴?”

宁王妃点了点头:“陛下长年痴迷炼丹和女色,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多少人惦记着那个位置。而平阳王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权,雄踞东南一带二十余年,莫说楚乐是那般的样貌身段,单冲着平阳王唯一女儿这个身份,她也是个香饽饽。”

“本宫已经忍让了许多,总该为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后路。”

话说到这儿,翠鸢就不敢再问了。

宁王妃也知道自己说多了,收了话头道:“你去同张氏和姜氏说一声,让她们机灵着点,若是晗儿与烟儿的事儿能成,本宫不会忘了她们的功劳。”

“是。”

张氏与姜氏的院子挨着,楚乐先去寻了李媛,而后又提议将李馨唤过来,人多热闹些。

李媛和李馨都是受宠若惊,她们本以为,楚乐贵为郡主,是看不上她们这些庶女的,却没想到,她竟主动前来与她们交好。

二人有意迎合,楚乐有意交好,相处不过半日,便亲近了起来。

午间时候,楚乐告辞离去,李媛和李馨将她送至院外,看着她婀娜的身影渐行渐远,心头不由一阵感叹。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身份尊贵却为人亲和,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还气质出尘高洁优雅,若她们能有她那般的样貌气度,婚事又怎会需要费心。

楚乐的示好很快就有了回应。

翌日她刚刚从主院回到住处,李媛和李馨便来寻她,说是天气极好,桃花开的正艳,邀她去府中的桃花林饮茶赏花。

楚乐欣然前往。

阳春三月,桃花正艳。

三人坐在桃花林中,饮茶闲聊,李媛和李馨说着京中趣事,楚乐面上带笑,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过了一会儿,李昭忽然问道:“平阳那边办花朝节么?”

虽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事儿,但楚乐还是笑着点头道:“自是办的,民间还会选出花神来,坐花车游街,很是隆重。”

李媛笑着道:“京城倒是没有花神,但贵女之间却一直隐隐有些较量,虽不曾明说,却也会在花朝节办个宴席,一展所长评个甲乙丙等出来。今年我与姐姐合练了一舞,却因着舞技不精,只得了个乙。”

听得这话,楚乐有了几分兴致:“不知是谁来办宴,又都是谁来评等呢?”

李馨回答道:“一般都是长公主设宴,将京城的贵女们都邀来,由几位皇子评等。”

楚乐闻言皱了皱眉,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她笑着道:“听着倒有些像是,在给皇子们选妃。”

李馨闻言一愣,看了看四周,而后低声道:“其实也差不多吧,但也不仅是妃,侧室妾室也是有的,所以每年都会很热闹。”

楚乐笑着点头,表示了然。

陛下痴迷炼丹和女色,当今的韩贵妃,本是舞姬出身,却凭着出色的舞技,成了最受宠的那个,就连皇后都要忍让几分,而韩家也成了朝中新贵,风头无两。

所谓上行下效,如今对女子已经不似前朝那般拘束,舞艺也如同琴棋书画一般,是贵女们拿出来比较的才艺。

李馨入了正题:“郡主可会舞?”

楚乐笑了笑:“略懂。”

旁人练舞或许是为了争得些什么,而她练舞,纯粹是为了将旁人比下去。

因为,她打小就不喜欢输。

李馨和李媛闻言眼睛一亮:“不知我们可有幸能欣赏郡主的舞艺?我们略通些音律,可为郡主伴奏。”

楚乐这会儿明白了她们打的主意,笑着道:“好啊,不若咱们都回去准备准备,两刻钟后,在这儿见。”

李馨和李媛闻言大喜,当即点头道:“好,两刻钟后,我们在这儿见。”

书房内,李晗与容离面对面坐着饮茶。

容离以袖遮面,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大哥寻我来,所谓何事?”

李晗看着他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二弟已经连着两日夜宿花柳之地,今日又是早间才回,玩乐也当有个限度,莫要糟践了自己的身体。”

容离闻言笑着道:“大哥是今日才认识我?我又不是这两日才这般。”

“今日不同往日。”

李晗看着他道:“烟儿妹妹已经来到王府,若无意外,我与她……”

容离闻言沉了脸,正准备开口,元喜忽然匆匆来到门口,满脸喜色的笑着开口道:“世子,大小姐派了丫鬟来,说是她与二小姐,正在桃花林,与郡主比舞,想邀您去做个评判。”

话音一落,容离便冷笑着轻嗤了一声。

依着他对她的了解,今日这场比舞,必然是她的手笔,说什么评判,不过是想着勾z引罢了。

叔嫂情深,她还真的敢!

听得轻嗤声,李晗微微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朝元喜道:“好,我即刻就来。”

元喜闻言,欢喜的去回话了。

李晗转眸看向容离道:“二弟若当真喜爱那位红玉姑娘,就先收收心,好生商议一门婚事,成婚后再纳入府中,若你这般一直夜宿花柳,又有几个女子敢嫁给你?如此恶性循环,反而是耽误了旁人。二弟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话,他便起了身,抬脚朝外走去。

容离忽然站了起来,笑着道:“大哥这是要去做评判?正巧,我闲来无事,与大哥一道去吧,也免得大哥到时候为难。”

一边是两位亲妹,一边是他即将定下的未婚妻,若是不相上下,他确实会为难。

于是李晗点了点头道:“也好。”

桃林未至,便闻得琴声,抬眸望去,隔着花影重重,便见一个妖娆的身影扬袖而舞。

腰z肢款款,水蛇一般,玉胸丰腴,如山上晴雪,一眉一眼,一抬手一回眸皆是万种风情。

手如兰花展,腰似浮萍流。

扬袖似飞雪,回眸情已深。

单薄的舞衣,将她的身材一览无余,尤其是胸前鼓鼓,随着她的跳跃扭动,一颤一颤,直让人喉头发紧。

容离脑中顿时浮现出那两团浑圆的模样,只觉得这两日刻意的醉生梦死,全然白费了。


李晗闻言皱了眉,看了眼楼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对面得意洋洋的韩奎,沉默片刻还是朝木几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楚烟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直了,

李胤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没等楚烟松口气,他转手握了另一只。

楚烟恨的牙痒痒,这个混蛋,给她等着!

外间的唱价已经近了尾声,就连二皇子都不再唱价,不是出不起这些银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儿个朝堂就有参本,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韩奎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诸位若是没有再出价的,那沈美人的初夜,我可就笑纳了!”

李晗闻言皱紧了眉。

李胤把玩着,轻笑着对杨益肖倓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爱文墨,与沈姑娘算是志同道合,二人曾经书信往来,互引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断了他的话:“二弟慎言!”

李胤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楚烟气的脑壳疼,他这哪里是对旁人说的?分明就是在对她说的!

楼下的唱价已经开始倒数。

李晗放在膝头的手,已经握了成拳,终于在倒数到二的时候,他开了口:“元喜。”

元喜闻言一愣,不赞同的皱眉道:“世子……”

李晗闭了闭眼:“唱价!”

听得这话,元喜也只能高声唱价道:“宁王世子,出价一万八千两!”

唱价一出,整个怡红院一片哗然。

原本站在台上,仿若置身事外的沈音,忽的抬了头,朝雅间这边看来。

即便,她什么也没瞧见,却依旧好似,对上了一双温柔的双眼。

她笑了笑,眼泪从眼角沁出。

罢了,这样也就够了。

楚烟听得却是心头一沉。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唱价意味着什么,与李胤这种凑热闹亦或是斗气的唱价不同,李晗的唱价,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心里有沈音。

不管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其他,他心里是有她的。

楚烟忽然就明白,李晗这两日,不,是自打她入了宁王府以来,为何从不曾主动找过她。

忙,当然是理由,但却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想起了母妃的话,一个男子若是心里真的有你,是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来寻你的。不见你的理由有很多,可见你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就是他喜欢你。

若他喜欢你,哪怕他再忙,他也会抽空来见你,用饭休息都可以排在见你的事儿之后。

即便是真的无法相见,他也会用各种办法告知你,他在想你。

若他不寻你,理由也只有一个。

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

就李晗对她而言,若是他真的喜欢,甚至是真的有心,同处一宅,他有的是机会来寻她,比如还礼的时候,再比如,午间休息。

她打听过,李晗办公的衙署,距离宁王府并没有很远,若他想回来见她一面是足够了。

抬眸朝上看去,李胤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楚烟朝他瞪眼,恨不得咬他一口。

瞧见她凶巴巴的模样,李胤反而勾了唇角。

楚烟身子一颤,气的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

李晗唱价,韩奎那边就没了声。

说实话,一万八千对他而言也确实多了,但他话都放了出去,这会儿收手,就是平白让人看笑话。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喊道:“一万九千两!”

雅间内,所有人都朝李晗看了过去。

就连楚烟,也将斗篷掀开一条缝,悄悄朝李晗看去。


黑衣人恭敬的将射杀的信鸽递了上去。

李胤面色凝重的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黑了:“这就是你说的内鬼密信?!”

黑衣人不解他为何会动怒,躬身回答道:“内鬼一事,属下已经追查许久,前几日主子在外的时候,还传信让属下多留意城中飞鸽,尤其是从宁王府飞过的,今日这飞鸽虽不知从何处放出,但应当是……”

李胤看着手中娟秀的字体,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黑衣人顿时闭了嘴。

李胤扶了额,看了眼他手中被射杀的信鸽,有些头疼的道:“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主子,那这信鸽……”

李胤冷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吃了不成?”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行,鸽子挺补的,就是这只瘦了些。”

李胤简直被气笑了,冷眼看着他道:“瘦了些?”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肉,但烤着应该挺香的。”

还烤着香!

李胤冷笑着道:“不若你拿着这鸽子,去同平阳王郡主商量,看她能不能给你换一只肥一些的来!”

黑衣人一惊,反应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手中死去的信鸽:“这鸽子是……是平阳王郡主放的?”

“对!”

李胤看着他,冷声道:“不仅如此,这密信上写的还是她性命攸关之事,据我所知,她从平阳王府就只带了这么一只飞鸽。”

既然是用飞鸽,那必然是紧急之事,且又事关平阳王郡主性命。

就一只,还被他杀了……

黑衣人彻底傻了眼:“那现在该怎么办?”

李胤揉了揉眉间,显然也是头疼:“罢了,鸽子留下,你下去吧。”

听得这话,黑衣人默默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李胤看着手中密信,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朝来福道:“你也退下吧。”

“是。”

李胤看了看手中的密信,又看了看桌上被射杀的信鸽,深深吸了口气,起身下榻,拿着密信与信鸽消失在了屋内。

因着奔波了几日,实在太累,楚烟这一觉睡的很沉。

只是睡梦中很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脸。

她翻了两次身,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可那东西却依旧在扰人清梦。

她干脆扯过被子,将脑袋蒙了起来。

然而刚刚蒙上,被子一把被人扯开了。

楚烟顿时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见李胤如同一个煞神一般站在床边,英俊的脸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手里还握着她的被子。

楚烟要炸了!

哪怕已经做好打算,要让他对她改观,喜欢她爱上她,非她不娶,也阻挡不了她现在想把他打一顿的心!

楚烟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开口,李胤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有正事,你听我说。”

楚烟瞪着他,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要是今天说不出什么正事来,她立刻就喊非礼,先把他绑到自己这条船上来再说!

李胤看着她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握着被射杀的信鸽,递到了她面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你放出去的鸽子,被我的人不小心射了下来。”

楚烟看着面前信鸽,瞪大了眼。

他管这叫小意外?!

“唔唔唔!”

“你先别骂人。”

李胤捂着她的嘴,低声道:“这事儿确实是个意外,毕竟突然有人在王府放了信鸽,谁也不知,是不是奸细所为,被射杀也是在情理之中。”

楚烟闻言冷笑:“呵!”

李胤轻咳了一声:“总而言之,你把我捆了丢海里一次,如今我射杀你信鸽一次,也算是扯平两不相欠。当务之急,是解决你毒之事,你可还有旁的信鸽?”

楚烟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李胤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别叫嚷,不然咱两一起死!”

楚烟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李胤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楚烟得了自由,当即朝他扑了过去,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吼道:“啊啊啊啊,你个混蛋,我掐死你!”

她那点力气,对李胤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他没感受到半点威胁,却只感受到了软香满怀。

微微垂眸,饱满翘挺的浑圆因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着,李胤喉结微动,急忙移开目光。

楚烟掐了半天,见他一点也没受影响,顿时更气了。

她用力的晃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怎么敢的!我就这么一只鸽子,亲眼看着它飞出了王府!它是鸽王,最擅躲避,若非你一直盯着,根本不可能发现它!”

李胤被她晃的有些不适,干脆直接揽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盈盈一握的细腰,娇软的身子,甜而不腻的清香,让他喉头不由一紧。

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几分暗哑:“你掐我也是无用,事已至此,你该想的是如何解决此事。”

楚烟被他扣在怀中,挣扎着没好气的道:“如何解决?我就一只鸽子,还被你射杀了!即便马不停蹄的传信回去,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有余!毒一月发作一次,得了方子我还要抓药练成丹药,怎么可能来得及?!”

她在他怀中挣扎扭动,娇软在他胸膛来回蹭着。

之前泡了许久冷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邪火,腾的一下又升了起来。

偏偏怀中的人浑然不觉,还在扭动!

李胤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了她翘挺的屁股,咬着牙道:“别乱动!”

楚烟一下子愣住了。

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唯有小时候,太过调皮才被母妃轻轻打过屁股,眼下这人杀了她的鸽子,还敢打她?!

虽然不痛,但也是奇耻大辱!

楚烟非但没听,反而气的更加胡乱蹭了起来:“我就乱动!你赔我的鸽王,赔我的方子!”

李胤暗哑的声音响起:“你再动试试!”

到底是没见识过,楚烟一下子就僵住了。

看着她的模样,李胤默默松了口气,正准备放开她,就见她转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和期待的看着他道:“我动了会如何?”

李胤:……

他咬牙切齿:“楚烟!别给我装傻!”


“臭小子现在都喜怒不形于色了,也算是有点进步。”

宁王轻哼了一声,随即问道:“世子可遇见了郡主?那臭小子怎么解释的?”

暗卫低着头,沉声道:“属下不知,世子有没有遇到郡主,也不知二公子如何同世子解释郡主之事,但……属下知道,世子没有回来。”

“什么?!”

宁王腾的一下起了身:“你说谁没回来?”

“当然是你的好儿子。”

李胤进了屋,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然后在桌旁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老头,你不知道,今晚是沈音初夜的唱卖吧?”

听得这话,宁王愣了,而后反应过来,指着他气的瞪大了双眼横眉倒竖:“你这个臭小子!连老子都敢算计?!”

李胤笑看他:“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可不是我老子。”

宁王气急败坏:“老子是自称!自称!”

“好好好,自称。”李胤放下茶盏,看着他道:“别那么激动,说不定再过没多久,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听得这话,宁王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他的手都在抖:“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即便他不是你亲大哥,那也是你哥!你怎么忍心算计我们?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宁王痛心疾首,李胤却是神色如常:“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

宁王顿时被气笑了:“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李胤点了点头:“不客气。”

宁王这下真的是被气的提不上气了。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李胤放下了茶盏,看着他正色道:“平阳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爱妻如命,视女如命,几十年来除了平阳王妃,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你觉得,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楚烟,会允许自己的夫君纳妾么?”

“那就不纳妾!”宁王恼道:“女人多了也烦!晗儿也不是好色之人!”

更何况,一个楚烟,足以抵得上众多绝色。

李胤摇了摇头:“你真是对你儿子一点都不了解,他是个文人,讲究的是灵魂契合,若是楚烟在沈音之前出现,与他又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他必然会对楚烟情深义重,但问题是,楚烟来的太晚,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与他契合的人。”

“即便他今晚没有去怡红院,但以后肯定会因为沈音而去的,到时候两家婚事定下,你是要楚烟忍了,还是要平阳王忍了?”

宁王闻言顿时一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日子长了,他就忘了。”

李胤好笑的看着他:“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宁王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李胤淡淡开口道:“宁王妃现在将楚烟拘在王府之中,已经是犯了大忌,你不会当真以为,视女如命的平阳王,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放心的让楚烟一个人,带着巨大的财物,无声无息的入了宁王府吧?”

自然不会。

平阳王虽然久居平阳,但他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马,靠的可不仅仅是打仗之能。

宁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转眸看向李胤道:“臭小子,你看上了楚烟就直说!何必折腾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想让楚烟彻底对晗儿死心罢了!”

“看上她?”李胤轻嗤:“我只是做该做的事情罢了,别说的那么肤浅。”

宁王皱了眉,狐疑的看着他:“当真没看上?”

“比真金还真!”李胤起了身,看着他道:“宁王妃那儿,你最好能同她谈谈,再这么关着楚烟,就不好收场了。”


楚烟很纠结。

她一个女子,这般晚了跟着李胤出去,还是去那样的地方,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倒不是什么成何体统之类,那东西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而她若去,必然是悄悄的,不能惊动香怡和杨嬷嬷,也就意味着,她要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李胤。

可若是不去,李胤必然会以她自己失约为由,再拒绝带她出府。

更何况,她确实是来选相公的,怡红院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正如香怡所言,她虽是要嫁人,为平阳王府寻找助益,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不然的话,直接去勾z引皇帝不是更好?

怡红院那种地方,未必能见着什么好人,但绝对能让她排除一些不合适的。

楚烟抬眸看向李胤,柔柔的道:“胤哥哥,我可以相信你么?”

生气的时候是李胤,这会儿有求于他,就是胤哥哥了。

李胤不动声色,淡淡道:“我若要对你如何,在船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放心,既是我带你出去的,必然会将你平安带回来。”

楚烟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她也不是直接就走,而是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床上,上面写明了李胤带她去了怡红院,若是她能平安回来,字条自然作罢,若是她不能平安回来,香怡他们也好知道怎么找她。

李胤见状只是轻嗤了一声,但也随她去了。

楚烟被他抱着纵身而出,看着脚下的屋顶瓦片,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低喃着道:“我大概是疯了。”

真的就这么相信他,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跟他半夜跑了出来。

李胤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道:“我大概也是疯了。”

楚烟闻言一愣,抬眸看他:“胤哥哥这话是何意?”

李胤抬眸看向前方,语声淡淡:“没什么。”

宁王府后门,一辆马车静静的等着。

一落地,李胤便放开楚烟,直接上了马车。

小厮装扮的简一,连忙迎了上来,开口道:“郡主请。”

楚烟看了眼马车,抬脚跟了上去。

车厢内,李胤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径直闭了眼。

楚烟看着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李胤却先一步冷声开口道:“你最好什么话也别说,我现在很后悔。”

楚烟闻言闭了嘴,不说话了。

出来都出来了,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现在再来问东问西,也不合适,那就随他去吧。

正好也让她看看,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宁王府内。

宁王睡的正沉,忽然有人唤道:“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连着唤了两声,宁王终于睁了眼,看了眼外间天色,皱眉道:“若是他又去了怡红院,这等小事就不必说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来人恭声道:“不仅是此事。”

宁王闻言皱了眉,看了眼熟睡的冯氏,起身下榻,披了件衣衫来到外间:“说吧,何事?”

来人上前一步,附耳低语。

宁王听完一脸震惊:“你是说,他和郡主?”

来人点了点头:“正是。”

听得这话,宁王面上神色很是复杂,似想笑又似想动怒,憋了半天,他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这个臭小子!真的是……真的是……”

宁王咬了咬牙:“真是个混蛋!”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要属下,将郡主接回来?”

“接什么接?!”宁王没好气的道:“这臭小子,既然敢这么做,必然知道本王肯定会知晓,他这是在宣告主权呢!”

说到这儿,他又咬牙切齿的道:“本王就说,好端端的晗儿的差事怎么那么忙了!原来都是那臭小子在背后搞的鬼!他真的是……”


他将即刻二字咬的极重,可见这事儿刻不容缓。

李胤看了拎着食盒的楚烟一眼,黑着脸越过她,大步离去。

元喜朝楚烟行了一礼,也转身离开了。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香怡高兴的低声道:“宁王世子待小姐可真好!怕小姐等着烦闷,特意命人送了樱桃来。还有宁王,待小姐也是极好的,还特意嘱咐小厮,先将樱桃送给您再传话。”

“王妃待小姐也好,除去阴阳怪气的宁王二公子,整个王府都很喜欢小姐,小姐与宁王世子的婚事,真真是再好不过!”

这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倘若没有她与李胤的那些事儿。

楚烟有些烦闷,抬眸环顾了一圈道:“我们去那边坐着用吧。”

香怡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来到一处木凳上坐下,打开食盒一看,顿时又高兴的笑了:“这樱桃又大又红,比在平阳的时候吃的都好些,世子是个贴心的,还特意洗净了给小姐送来。”

楚烟拿起一颗樱桃,笑了笑道:“可能只是下人做事周到,他一个男子,未必会考虑那么多。”

“奴婢觉得,应该是世子吩咐的。”

香怡笑着道:“世子一瞧就是个温柔心思细腻的人,将来小姐与世子成婚,世子必定会对小姐疼爱有加。”

楚烟闻言没有说话,只将樱桃放入口中,顺道递给了香怡一颗。

香怡连忙摆手:“这是世子对小姐的一番心意,世子都舍不得吃,奴婢又怎敢享用?”

楚烟没有劝她,毕竟即便是在平阳王府的时候,知晓樱桃的珍贵,她也是不吃敢的。

樱桃吃了大半,李晗来了。

他的身上还有湿意,可见是刚刚沐浴完便匆匆赶来。

垂眸看了眼食盒里所剩不多的樱桃,李晗笑着道:“看来,这樱桃没有算白留。”

楚烟闻言看他:“晗哥哥是特意给我留的?”

见她闻弦知意,李晗的目光不由更柔了些,看着她道:“前两日宫中送了樱桃来,我想着这酸酸甜甜的,你应该爱吃,便特意留着了。”

听得这话,香怡顿时笑着朝楚烟挤眉弄眼。

楚烟看着李晗温柔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他似乎真的,很期待也很认真对待她的到来。

李晗被她如此专注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楚烟扬起笑,应了一声好,与他并肩而行。

李晗是个温柔守礼的,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初沐春风的气息,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即便是谈话,也是进退得宜,既不让人觉得聒噪,又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

湖心泛舟,长柳过廊。瓦如翚斯飞,丽人伴郎行。

李晗带着楚烟,慢悠悠的在王府逛着。

路上楚烟遇见了李晗的两个庶弟三个庶妹,五人挨个轮流登场,说是路过偶遇,可事实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特意来瞧楚烟的。

李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转眸对她道:“他们就是有些好奇,你莫要介意。”

楚烟闻言笑了:“换作是我,我也会好奇的。”

若有一天,她闻听兄长与她未曾蒙面的未来嫂嫂一道游园,她也会好奇的去凑个热闹。

李晗闻言收了笑,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换作是我,可能也会。但我会做的更隐蔽些,毕竟要给兄长一些脸面。”

听得这话,楚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看上去成熟稳重,竟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逗趣的话。

李晗看着她娇美的笑颜,也跟着勾了唇角。

书房内

宁王瞪着李胤,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竟然亲自去杀道录司左正一?”

李胤冷哼了一声:“他不该杀么?”

“该杀!但不该是你亲自去杀!”

宁王气的在书房内团团转,却又不好说太重的话,只朝他瞪眼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亲自去刺杀?他也配?!关键是,还没能杀掉!”

李胤皱了眉:“此事确实是我轻敌,往后我会更加谨慎。”

“我要说的是谨慎么?!”宁王气的低吼道:“我要说的是,这种冒险的事情,就不该你亲自去做!”

李胤闻言嗯了一声,态度极其随意,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宁王拿他没法,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开口道:“我听闻,你受伤了?”

李胤淡淡道:“一点内伤罢了,过几日便能痊愈。”

宁王闻言松了口,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外间的那些狐朋狗友,偶尔应付即可,还是身子要紧。”

李胤嗯了一声:“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宁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

李胤出了门,来福正与几个下人凑在一处聊的开心,瞧见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胤应了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随他默默的回了院子。

用午饭的时间到了,李胤沉默的用着饭,忽然状似无意开口道:“先前你同几个下人在聊什么?”

来福闻言一愣,想了想道:“没聊什么,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

李胤夹了一箸菜,淡淡道:“我好似听到了什么郡主。”

“这个啊……”

来福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说,世子陪郡主逛园子的事儿,好多下人悄悄去看了,都说从未见过世子,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过一个人。大家都在猜,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胤黑了脸。

来福闻言皱了皱眉:“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偏见?”

李胤冷哼一声:“我对一个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两面三刀、心肠歹毒的女人,能有什么偏见?”

来福:……

李胤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放下碗筷,进了内屋。

来福看着他的背影,不解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难不成,是觉得自家兄长,被郡主给抢走,所以吃醋了?!

看来,他得多在主子面前,说些世子与郡主感情深厚的话,好让主子早些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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