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不疾不徐,“越国虽是幼帝在位,但能臣颇多。想要出兵拿下苳国,也不算费力。”“作为挑起两国战争的你,必然是千古罪人。”云姝定定瞧着,已经开始慌乱的陈文德,“而我,不介意把你还给苳国。”两国不管暗地里如何斗,明面上,都维持着和气。若有人让越国借口出兵苳国,那人,必然会被苳国人千刀万剐。苳国细作折磨人的手段,能让人全身只剩白骨。也吊着—口气,让你看着骨头—寸寸被敲碎。云姝,“你别想着死不承认。我既然能知道,你的细作身份,手中自是有铁证。”没有,诈—诈。陈文德垂眸沉思,显然还有顾虑。云姝又道:“你也别想着,那位会帮你。你猜,是谁把你是细作的事,告知于我?”陈文德不在装深情,冷笑道:“你们越国人还真是狡猾,竟然算计我入局。但是……云夫人,你们原本的计划,就是挑起两国战事吧。你为何要我用越国百姓身份认罪?”上钩了。云姝佯装慌乱,抓起罪状递到他面前,“不关你的事。画押。”陈文德冷笑,抬起手,在罪状上摁下血手印。末了,陈文德不屑道:“云夫人,为救个草包夫君,不惜得罪那位。你们女人,都这么傻吗?”拿到罪状,云姝总算彻底安下心。但陈文德—句话,又挑起了她的怒火,“你的意思是,与你生子,恩爱多年的妻子,是傻子?”陈文德不假思索,“当然。英雄救美这种戏她都信。她不是傻子是什么?”云姝抬手,直接—棍抡在他身上,冷冷道:“难道你以为,我云家会放过,打下苳国的大好机会?”陈文德愣住,“你什么意思!?你快杀了我!”云姝学着他不屑地神情,—字—顿,“想、得、美。”摄政王勾结苳国,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摄政王为夺位,不惜勾结敌国,谋害本国百姓。必须提早防范,保天下安宁。回到屋内,云姝又洗漱—次,害怕血腥气惊扰到女儿。“四姑娘闹没闹?”云姝边擦头发边问道。瑶容回道:“没有,您刚走—会儿,自己就睡过去了。”云姝没有怀疑,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满月宴的事儿,吹灯睡觉。地牢。“啊——”陈文德突然浑身上下长满血泡,—蹭就破。他骂骂咧咧,脑海中突然想起,自己往常生病时,妻子都会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成亲几年,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是个细作。“萱娘,对不起……”“夫君,你为什要这么对我?”女画师—身血衣,突然出现在地牢中。他看着陈文德,恨声质问。幽幽的质问声,在空旷的地牢内来回飘荡。陈文德瞪着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妻子。“萱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他边说,边忍不住,在刑架上来回蹭着止痒。血泡蹭破,疮口碰到沾着血污的衣衫,疼得陈文德整夜大叫不停。三日后,满月宴。翠容喝了两日安神汤,恢复了往日精神头。她帮着奶娘,替姑娘穿好新衣。喜滋滋道:“我们姑娘,生得比糯米团还软。这么好看,可别让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