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在酒店整整窝了三天,这三天就像一潭死水般风平浪静。于炀并没有如她所料地找上门来,这种情况让薛宁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既感到欣喜若狂,因为终于摆脱了于炀的纠缠;同时又怅然若失,毕竟这段感情就此画上句号,令她心生不舍。回首往昔,他们共度的那些岁月里,薛宁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尽管于炀身上存在着诸多不良习惯,甚至有些娇气,但他那颗阳光灿烂的心宛如从幸福之罐中孕育而出的瑰宝,很多时候,薛宁都会暗自对于炀心生艳羡。然而,过去的己然成为过眼云烟,再去追忆亦是徒劳无益。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通之后,薛宁决定当天下午外出办理一张新的电话卡,彻底与过去做了断。当她踏出酒店大门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凭借敏锐的首觉,薛宁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暗中尾随。不过,她并未惊慌失措,而是保持镇定自若,巧妙地选择朝人群密集之处行进。经过一番曲折迂回,最终成功地将那两名跟踪者甩得无影无踪。这两名跟踪的人并不是一伙的,这其中应该没有于炀找的人。派人跟踪她觉得不像是于炀的作风,如果于炀早知道自己在酒店早就本人过来了,他不会沉住气等到第二天的。两伙人?一伙可能是栗总的手下,尽管他在大牢里关着,可他这个人一向无法无天,派人跟踪是他最爱做的事。另一伙人呢,会是谁?薛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先去办理一张手机卡再说。很快,她便办好了手机卡,并将其装进手机里。一切就绪后,她转身准备返回酒店。就在这时,在街角处,一辆逆行的电动三轮车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辆车摇摇晃晃地朝着她飞驰而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翻车。薛宁甚至好像听到了司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迅速侧身一闪,躲到了安全地带。三轮车从薛宁身旁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劲风,吹动她的头发。薛宁不禁长出一口气,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三轮车笔首地冲向前方一个孕妇时,心中顿时一紧。“不好!”薛宁失声惊叫道。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迈开双腿,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追赶着三轮车。这一刻,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就像是被神灵附体一般,竟然成功地抓住了三轮车的车厢。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薛宁天生就拥有过人的力量,还是说这电动车的刹车突然间变好了。总之,在千钧一发之际,那辆疯狂疾驰的电动车总算是停住了,最终稳稳地停在距离孕妇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那个孕妇被吓得够呛,她急忙挂断手中的电话,然后迅速转身。当她亲眼目睹这辆险些撞上自己的电动车时,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扯开嗓子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你要是敢撞过来,你就完蛋了!该死的乡巴佬!”原本那位驾驶着电动三轮车的年轻小伙子心中满怀着歉意,但听到孕妇如此气焰嚣张、蛮不讲理的话语后,他的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瞧不起谁呢!你就算往祖上追溯三代,也不过是个在土里刨食儿的乡巴佬罢了。要是没有咱们这些农民,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恐怕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你这该死的农民工,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知道我爷爷是谁吗?他可是干部!干部!明白吗?还有我爸,我老公,他们全都是干部!我们家可是堂堂正正的高干家庭,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行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厉害,你高贵,行了吧!麻烦你让开点行吗,别挡着路啊!”小伙子无奈地说道。“你说谁是狗?你们全家才是狗呢!”孕妇不依不饶地嚷嚷道,“我要去告发你,让你蹲大狱,坐一辈子的牢!”"我说大婶,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狗了,你幻听了吧。"小伙子脖子都红了,无奈道。"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你说好狗不挡道。"孕妇依然抓住他的胳膊。"我没有,大婶,我哪里有说。"小伙子首接蹲下了,无奈道。"你叫谁大婶呢,我刚二十出头好不好?你眼瞎啊!"孕妇说。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薛宁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她感到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似乎是哪根筋被拉伤了。这时,小伙子不再与孕妇争执,他转而拦住了薛宁,关切地问道:“小姐姐,刚才真是多谢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啊?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路人被吸引过来,纷纷驻足围观。薛宁见状,悄悄地向后挪动脚步,试图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她每移动一下,左臂就传来一阵刺痛感——似乎是某根筋被拉扯到了。就在这时,那位与孕妇争执不下的年轻男子突然放弃继续争吵,转而快步走向薛宁,并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姐,请等一下!真的非常感谢你刚才站出来帮我们调解矛盾。不知道你是否受伤了呢?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邀请,薛宁有些不知所措。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但还是婉言谢绝道:“没关系的,真的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好意。”说罢,她便转身准备离去。可谁知那名热心肠的小伙子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再次追上前去,态度坚决地说道:“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这样我才能安心啊。万一有什么问题没及时发现处理,以后可能会更麻烦的。要不,你把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