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沈娇娇陷害,被程风行踹掉孩子,活活打死,顾夕研对这两人的生理性厌恶和心理上的恐惧都达到巅峰。一看到他们,她的胃部就一阵抽搐,站立不稳,想吐。“咦?这不是夕研妹妹吗,今日竟得空出门了?”程风行看到顾夕研,连忙放开沈娇娇,几步上前,要抬手去摸顾夕研的脑袋。这可是他未来的正妻,更是个娇弱美人,可得好好疼惜。但他的手落个空,被顾夕研偏头避开。“三哥哥请自重,夕研年岁不小了。”“嗯?”程风行挑眉,垂眸看着顾夕研肩膀上程鹤年的手,有些不爽道:“大哥,听见了吗,夕研妹妹不小了,你的手也放下。”程鹤年没放,他察觉到顾夕研微微颤抖的肩膀,将她往身后揽了揽,面上扯出一抹冷笑。“三弟,你这是在教我做事?”他穿着官袍,刚刚下朝,还带着身为翰林的冷峻气势。“哈哈大哥,我没那意思,只是夕研妹妹年岁确实不小了,我们身为兄长,平时接触要好好注意才是。”程风行顿时嘻嘻哈哈,被自家大哥那恐怖的笑容吓得眼角乱瞟。程鹤年在搞什么鬼,之前也没见他多关心顾夕研,今日倒管起闲事来了。“你也知道我们是阿研的兄长,那看看你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还没进门的丫鬟卿卿我我,成何体统?”“我这在自己家又不是在外面,随意一点也没什么吧。”话是这样说,程风行还是把揽住沈娇娇的手放了下来。“大公子何必这样贬低奴家,奴被风行哥哥赐姓,己经不是丫鬟了。”一个软而娇的声音传来,像是一只黄鹂鸟在撒娇。“奴名沈娇娇,见过大公子。”沈娇娇攥住程风行的袖袍,媚眼如丝地望向程鹤年——她知道她这个角度最能凸显自己的身材和美貌。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美娇人,也怪不得程风行喜欢得要命。但程鹤年却像看见苍蝇一样,厌恶道:“把你的狐臭味儿收一收。”“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娇娇瞪大眼睛,一旁的程风行见她受辱,觉得自己也受到了羞辱。“大哥,这是我的女人!”听到她们两人激动的声音,顾夕研紧抿朱唇,攥紧手指,仿佛又回到死前那一刻,几乎要喘不过气。“阿研你怎么了?”程鹤年察觉到她的不对,转头拍拍她的肩膀,她这才从前世的噩梦中惊醒。神情恍惚,“鹤年哥哥?”见她娇嫩的小脸上渗出冷汗,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呆愣着,像一只可怜的迷途羔羊。程鹤年长睫轻颤,声音止不住地柔下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兄长送你回去。”“没事,该是昨日没睡好。”顾夕研努力掩饰颤抖的红唇,身姿柔弱单薄,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夕研姑娘这是怎么了,身子这样弱,今后要多用些银钱好好调理,程家会养着你的,不要客气。”沈娇娇面露殷勤,说出来的话却没半点善意。“夕研妹妹以后不要出门乱跑,老实待在屋子里吧。”程风行倒面露担忧,只是他的话却让顾夕研更加难受。前世她就是被关在宅院里的金丝雀,最后死在豢养她的程风行手中。“鹤年哥哥,送我回去吧。”顾夕研担心再在原地待着,真的会当着仇敌的面倒下,那更坐实了她身体虚弱的论调。“三弟,阿研定是被你身上的胭脂粉熏的头晕,你今后离她远点。”“欸?”程鹤年眉头轻皱,一把推开程风行,不理他惊诧万分的表情,送顾夕研回摘星院。回了房,程鹤年担心顾夕研的身体,自行去找大夫。顾夕研则后怕地扑倒在床榻上,眼泪滑出眼眶。她抱住被子无声啜泣了片刻,顾不得为自己无依无靠的孤女身份和命运悲哀,便擦去眼泪重新坐起身。“我绝对不能嫁给程风行。”想到前世被活生生打死落胎的惨状,顾夕研攥紧拳头,那些痛苦的恐惧慢慢转变为无穷的愤怒。“顾夕研,你上辈子唯唯诺诺,善待他人,却落个那样的下场,凭什么?”她一头青丝披散而下,清丽的小脸宛若雪莲,一双剔透的眸子闪过凶恶之色。“这辈子,要对敌人狠一点,像他们对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