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的生辰快到了,往日里冷冰冰的凝园也渐渐热闹了一些。她看着陆柯再一次送过来的高级珠宝,随意指了个地方让他放。“姜小姐,你喜欢吗。”每次送完东西,陆柯都会问这个问题。姜凝知道,这是京越在问。在遇见他之后,她开始厌恶每年的这一天。因为每每想起十八岁的那个生日,姜凝都会浑身发颤,噩梦不止。她坐在窗边,转头,看着陆柯,眉眼弯弯,却是嘲讽多过笑意。“喜欢什么?这些东西,我都有呀。”随后,不论京越送了什么,她都不再理会。“阿凝小姐,先生说,他今晚会回来。”姜凝插花的手微微一顿,轻嗯了一声。其实,过生日也没什么不好,京越除了不让她出门以外,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她说不想见他,这几天,他就没回来。陆柯送过来的最后一个礼物,是惊雨春谷。一件芜绿色古典舞蹈服,出自江南舞蹈世家凤家之手。纱衣材质,袖口和裙摆各绣着一层薄薄的蝴蝶,迎面而来的江南春雨气,清冷又温柔。“阿凝小姐,这是订做的,工期要三个月呢。”陆柯还没注意到姜凝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姜凝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落地窗。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拿走。”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什么?”陆柯没听清,试着走近一步,才发觉面前的人已经泪流满面。“滚!”姜凝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一句。她尽量不去看那件绿色的舞蹈服。可脑海中早已破碎的记忆在一瞬间拼凑起来,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同样的芜绿色,同样的蝴蝶刺绣,以及同样的名字。她靠着冰冷的玻璃窗,身子缓缓滑落,一阵阵冷意从脚底而升,一点一点蔓延至脊背。冷,好冷。脚下的地,好像变成了舞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喊声。京越居高临下地站着看她,那双落过来的目光,幽深,沉冷,带着浓浓的侵略感和占有欲。“跳。”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是冷的,能透入骨髓一般的冷。“不然,他活不了。”“姜凝,救救我。”姜凝偏过头,看见京越的人在对她的搭档韩羽拳打脚踢,一下又一下。韩羽痛苦的求饶声在不断地在耳边环绕。这一幕看得她心惊胆战,眼泪直流。“我跳,我跳,别打了,求你了。”她伏在京越的腿边,哭的肝肠寸断,拽着他裤腿的手被男人无情拂开。她记得,一曲清平乐,那是她跳了十年的一支舞,从未出过差错。却在那一晚,频频出错。偌大的舞蹈厅,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她哭着摔了一次又一次,而他只是冷冷看着。她还记得,京越偏爱绿色,淡绿,芜绿,深绿……被关在凝园的三天,她穿着不同绿色的纱裙,在他面前跳了数不清的清平乐。那一天,姜凝十八岁。在最美好的年纪,她却遇上了一头暴戾的野兽。那时,人人都说,姜凝是京圈古典舞的明日之星。她天赋极好,获奖无数,小小年纪便能在舞台上崭露头角。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人知道,姜凝不敢碰舞,甚至不能看见和舞蹈相关的东西。她厌恶自己的天赋。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舞蹈,她不会遇见京越,更不会堕入无尽深渊。姜凝看着那件重新出现在面前的舞蹈服,突然冲上前,将它撕了个粉碎。“阿凝小姐……”陆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姜凝疯了一般的撕扯着,撕不开的地方,便用牙齿咬。直到她精疲力尽,坐在地上喘息不止。“凤家送了不止一件过来,再去拿一件。”空荡的房间里,响起男人清凌凌的声音,冰冷的像是淬了冰。京越不知道几时回来了。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一身衬衣西裤,映衬的他身形挺拔俊朗,衬衣袖子往上折了两折,冷光下,肌肉线条更加清晰。迈步走进来时,周身气质凌厉逼人。姜凝坐在床尾的地上,身边落满了绿色碎纱。她看着他走到她面前,一抬头,刚好落入他毫无温色的眸中。一如四年前,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命令她跳舞时的表情。新的裙子很快送到了京越的手边。他蹲下,递给她,语气耐人寻味。“不是喜欢撕吗?”姜凝推开了他的手,泪水溢出眼眶“京越,你就是个恶魔,你就是个魔鬼。”她的心里好难受,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我恨你,京越,我好恨你。”清晰的话语落入男人耳边,带着情绪性的字眼,深深刺痛了京越的心口。他的眼尾勾起一层薄薄的红,神色一瞬间沉了下去。这一刻,京越没有再压抑心中的念头,仅有的理智在猩红的双眸之中渐渐退散。“换上。”姜凝浑身僵住,血液开始逆流,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动作。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愿意?”她听见他冷笑,随后,她被提了起来,丢在床上。“那我帮你。”“我不要,京越,你放开我!”姜凝失声惊叫,挣扎的动作被男人一一化解,最后,她被牢牢摁在了床上,整张脸都埋入了被子里,叫声被吞噬干净,身上的衣服被暴力撕扯开。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后,是冰冷的大手。她被这双大手翻来覆去,身上衣服破碎成一片一片,难以蔽体。一阵凉意席卷,姜凝发了疯般的踢踹着身上的人。京越的眼神暗了又暗,尤其是那片雪白入眼时,他的动作强硬地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