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文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最新章节列表_精品文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全文免费阅读(沈渊)小说

时间:2024-08-11 10:02:51 编辑:baobao

精品文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
精品文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
作者:沈渊
主角:沈渊谢承泽
频道:都市生活
所谓关口税,便是商户去其他地界做生意时,途径官道关口所交的过路费,每经过一个州府关口,便需要交一份关口税。

而所谓赋税,则是商户卖出货物后根据赚得的钱额上交一定比例的税物,通常由府衙内相关官员按时审计收税,赚得越多,商户交的税物也越多。

可不能小瞧了这两种税,经过商的人都知道,收多少成的关口税和赋税全靠上面大人的心情,运气不好或是故意针对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让你还没进城就濒临破产,但若是能有一份知府大人亲自盖章的府引作为依仗,别说是益州了,就算是去其他州府,人家瞧了这府引都会对你敬让几分。

因为人家会以为,你背后有“大人”撑腰啊!

如果说趁着饥荒卖粮是投机取巧的暴利,那么减税的府引便是商户可以横着遍地走的通行证,堪称有价无市!

就算有一天梁万达倒台了,这府引代表的也是益州府衙的凭证,是不会过期的!

众商户老板不禁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渴望和竞争。

“各位老板们还犹豫什么呢?”

见他们还在盘算着利弊,梁万达不咸不淡地提醒道,“你们带来的,应当都是陈年旧米吧?

我们益州啊,夏天别的不多,就是雨水多,前阵儿刚刚又遭了山洪,也不知会不会来第三次。”

“到时候你们的陈年旧米要是烂在铺子里,可别说本官没提醒你们啊~”梁万达摇头叹息道。

商户老板们:……这位梁大人,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他们带来的确实是陈年旧米,这不就是图饥荒之地可以立马出手掉这些陈年旧货么?

又能清仓又能暴利,傻子才不做呢!

微微一寻摸后,众商户纷纷说出了心中合适的价位,但梁万达还是不满意,“看来诸位老板的心还是不诚啊,原本本官想着,你们的米越好、价越低,本官这府引里的减税力度便越大,减税的年岁也越长……哎哟,这府引上面也不会写名字,以后各位破产了,说不定还能高价转卖出去……当然本官也不是诅咒你们破产,就是说,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这是一份保险保障嘛……”梁万达漫不经心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商户老板们:……够了!

你够了!

这位梁大人,不要仗着手里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啊!

你不去经商真的太他妈的可惜了啊!!!

众商户老板咬咬牙,只好再次压低了粮价,尤其是北方商户们,他们来这一趟本不容易,若能拿到这减税府引,就算将来打不通南北两地的商路,那也可以卖给南方的富豪商户们,赚得可比卖旧粮多多了。

最终,梁万达按照只比市价稍高一点的价格,将所有粮食连同粮车马匹一并全都买了下来。

他也按照所允诺的,取出府印,为商户们写了一张减税府引,附上了对应的减税力度和减税年限,盖上了官印。

交易结束后,众商户老板这才问,“梁大人,不知益州这即将开始的大工程是?”

梁万达淡淡一笑,“接下来几年,我们益州所有的人力都要去挖穿玉稷山,还要给岷江挖出无数的河道,让所有的百姓在四季都有充盈正好的江水灌溉良田。”

众商户老板:!!!

好家伙,这确实是个大工程啊!

来的路上,他们对益州的处境也有所了解,尤其圣上还给天下学子出了明卷,正是有关于这益州久经难治的水患,想必也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解决这里的水患问题。

只是他们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打算耗费数年,以人力开出人工河道——不少商户已经从中嗅到了无数商机,脑子转得快的南方商户,更是看出了其中的利害。

这河道一旦挖成了,益州将来必定会成为极为富庶之地,如此一来,越早在此开设商铺,将来便越能优先抢占这生意市场,成为这益州乃至整个南方首屈一指的富豪。

届时他们手里的府引,便更是个稀罕金贵物了!

悟通此道的商户老板们,顿时更加爱护胸口前放置的府引,觉得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

“没想到,当今圣上竟有如此魄力,我等真是十分佩服啊!”

另有商户不禁感慨,“不过这怕是要耗费几百万两吧?

这么看来,朝廷的国库还是很充盈啊?”

一旁的梁万达笑了笑,“朝廷哪里有这么多钱呢?”

“哦?”

商户老板们顿时疑惑,“此话怎样?”

难道他刚刚拿出来的银票,不是朝廷给的赈济银?

也对,朝廷发放的赈济银一向都是官银,哪有给银票的,还是地头不一样的银票……“诸位老板若真感兴趣,大可再停留数日,待本官清点完粮车,将这城门打开时,你们便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了。”

梁万达卖了个关子。

众商户老板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愈发好奇。

三日后。

这三日,府衙的人都在清点粮车,往城内输送米粮解决城内难民们的饥饱问题,而城内的人,也在积极的传教,如今便是连刚会说话的幼儿,都会念出“挖山”二字了。

不过挖山毕竟是个体力活,衙役们优先组织了力气大的男人们,将他们的名字和籍贯写在了报名册上,方便未来按照报名册进行相关事宜。

一切就绪后,城门,终于开了。

维持现场的衙役们挥着手,喊道,“丹阳县、东阳县、龙阳县……的人先领赈灾粮回村,妥善安置好家人们后,便去收拾行囊在城门口集合,等待出发前往玉稷山。”

东部县城的村民们,老老实实地排着队,脑袋却激动地望向城外,在看到那望不到尽头的粮车时,脸上均是露出了舒了一口气的表情。

太好了,他们真的等到赈济粮了!

大家都有救了!

商户老板们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暗暗思考着三日前梁万达的话。

那些买粮的钱,到底从何而来?

当第一个村民上前,伸手去接粮车上的粮袋子时,他们突然看到,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府兵抬脚踏上一块高石,举起一张纸,嗓音嘹亮的高喊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益州有难,八方支援。

为援助益州百姓渡过难关,冀州涿鹿县百姓共捐善银二十五万余两,苍伏县百姓共捐善银二十万余万两,豫州上清县百姓共捐善银十万三千余两,宁安县百姓共捐善银八万余两,晋州新源县百姓共捐善银十三万七千余两……”一个个惊人的数字,震得商户老板们耳鸣脑胀,也震得益州百姓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益州这一次的山洪灾难,竟然会有这么多外地县城的百姓,心甘情愿地捐出这么多银子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几十万两啊,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身为老百姓太清楚了,那几乎是倾尽所有!

明明……他们自己活着就已经很难了吧!

益州百姓无不两眼通红,热泪盈眶,有些百姓领完米粮后,便是对着那念捐银名单的府兵下跪磕头,将这些县城的名字,纷纷牢记在心中。

正如这位官爷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来日他方有难,他们益州百姓必亦万死不辞!

……城墙之上,沈渊望着下面这一幕幕,也不禁眼底泛红,心中百般滋味。

他不由微微侧头,看向了一旁撑着下巴靠在城墙上、悠闲地吹着午风的谢承泽。

他之前完全没想到,谢承泽会将这些银票用在这里,更是没有想到,他会把这些从贪官手里抢来的赃款,以百姓善捐之名的方式,让益州百姓与其他州的百姓,紧密的连接在了一起。

来日益州若真能够成为天府之国,必然会义无反顾地反哺这些州县,或许久而久之,整个建安王朝都会形成这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凝聚力,一起共渡难关。

到时候,朝廷的国库也将轻松不少。

这是连太子殿下都不曾设想过的道路,沈渊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是怀有着怎样慈悲的胸怀与心思,才会想出这样令人震撼的解决方法呢?

谢承泽……你在我不曾知道的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人?

沈渊无法看透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谢承泽,他好像是谢承泽,又好像不是谢承泽,他的所作所为与那个“谢承泽”完全不同,可他又对前世的事情了如指掌,好似亲历过一般。

最让沈渊感到是惶然和无措的是,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谢承泽……比太子殿下还要让他想要追随和效忠。

“二殿下。”

抱着这一丝不敢深究的荒谬想法,沈渊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因为紧张,已经紧攥到了何种力度,他深深凝视着这个与他争斗了十年之久的朝堂宿敌,开口问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便是你的治国之道吗?”

若这便是他的治国之道,那他未尝不能……谢承泽闻声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啥呢?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前提是,这边的老百姓捐出来的善银能够一分不少地进入另一边老百姓的口袋里,但你觉得这可能吗?”

就连现代信息那么发达的地方都做不到,那些县令和知府,怎么可能错过这贪污的大好机会?

沈渊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难道他不是重生的?

而是什么其他的古人魂穿???

谢承泽那狐疑和不信任的眼神,在沈渊身上反复的扫描和打量,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是不是有误。

被质疑的沈渊:……沈渊再次想掐死刚刚的自己。

他怎么会以为,谢承泽真的有那种脑子?

自己也是有病,竟然差点被他带歪了!!!


见沈渊抬手撑着脑袋,好似十分头疼的模样,谢承泽跟只小螃蟹似的,挪着小步子一横一横地往他身旁凑了凑,关心道,“沈大人,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沈渊目光凉凉地斜瞥了他一眼,俊朗的脸上颇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悲观感,“托殿下的福,这一个月日夜兼备,十分疲倦。”

谢承泽轻咳两声,“本殿下也是不得已嘛,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确实不适合操劳。”

沈渊转头看向他,谢承泽这副身子确实天生丽质,不仅容貌堪称国色天香,肌肤更是细腻白皙犹如白玉珍珠,但再怎么得老天独爱,日日晒着毒辣的太阳、三餐只吃白粥馒头,也会削减几分美艳,添上几分属于世间苍凉的凄清感。

像是被尘世间的繁乱无形剥蚀着,那双灼亮光泽的眼睛都跟着黯淡不少,原本圆润的下巴也瘦出了尖,感觉一下便能捏在掌心之中,任由他肆意的摆布揉捏。

也是这一刻,沈渊恍然意识到,当他一个人在转运司与转运使和商户斗智斗勇时,谢承泽也是一个人在江都县,独自面对这些随时可能暴乱的难民群,也在独自面对随时可能反水的梁万达和一直虎视眈眈的乡绅们。

他明明是建安王朝最受宠的二皇子,是让建帝明知他骄纵蛮横却还愿意送出尚方宝剑让他先斩后奏的儿子,他明明可以一句话就定人生死,将这益州搅得风云聚变,以雷霆手段解决掉所有的问题。

但他却只能龟缩在府衙内,靠着手中随时可能断掉的细线,小心地操控着整个益州的势力,不敢在他们面前露脸。

沈渊十分清楚这是为什么。

那些贪官就如同性情暴躁的鬣狗,最是记仇,死了一个就会招惹来一群,谢承泽如今拥有的只有建帝的宠爱,但凡触及这些贪官的利益还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那他的下场只会比前世的太子殿下更惨。

贪官还只是其次,最不愿意看到谢承泽民心所向的人,反而是看似纵容宠溺的建帝。

太子之位只能是谢瑾瑜的,未来新帝也只能是谢瑾瑜,若谢承泽毫无夺嫡之心,他自然性命可保,可若谢承泽有了夺嫡之心,建帝就绝不容许他的风头盖过太子。

但……谁能知道谢承泽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呢?

谁又能确认他日后不会受到有心之人的蛊惑,对那龙位产生不该有的觊觎?

上辈子的谢承泽,夺嫡之心人人皆知。

这一世的谢承泽……就连沈渊这个与他斗了十年的人都看不清,更何况那位不得不多疑的帝王呢?

谁也不清楚,如今的谢承泽是不是想通了前世失败的关键,决定隐匿起来自己的夺嫡之心。

“殿下……”沈渊目光沉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眉目清澈干净的青年,“待益州事了,回京后你有什么打算?”

谢承泽正低着头在袖口里摸找什么,闻言飞快答道,“吃饭睡觉享乐呗,你要一起吗?

不不不,算了,你不行,你得爬,爬得高高的。”

爬高了,按咱俩的患难之交,才好保护他这个无辜小可怜啊!

谢承泽突然想起什么,貌美的小脸又扬起来,露出几丝刻意讨好的笑容,“沈大人,你给父皇送密信的时候,能不能别提我在这边都干了什么?”

他知道,建帝欣赏沈渊,肯定暗暗下过令,让沈渊将益州之事以密信的方式送去他的手里。

沈渊挑了下眉。

看来,谢承泽这是明白自己不能在建帝面前暴露夺嫡的心思了?

不是不能帮他隐瞒,沈渊暗暗想道,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他愿意暂时不追究前世之事,保住他这条不值钱的小命。

不过,想起谢承泽总是爱跟他讨要好处,沈渊便不免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逗弄道,“可以是可以,但臣有什么好处呢?”

见沈渊答应了,谢承泽微微松了口气,随即高兴道,“好处自然是大大的有!”

他抓住沈渊的右手,掰开了他宽大的掌心,修长纤细的手指浅浅搭在男人的五指上,不经意的摩挲带起一阵淡淡痒意,令男人指尖不住微颤,连带着幽黑的双眸也微垂了下来。

只见青年低着脑袋,将从袖口里摸出来的东西郑重地放在了男人的掌心之上,。

“谢了兄弟。”

谢承泽万分感激地抬头望着他,“听说这是王公贵族才能用的仙品,细腻清新不伤肤,你记得好好用!”

沈渊:……雪玉膏罐瓷的冰凉触感,瞬间赶走了一切酥麻的旖旎感,待看清手掌中的东西为何物时,沈渊额角的青筋再次暴了起来,差点将它扔出几里地外。

他又糊涂了,竟然会觉得谢承泽真的会给出什么正经的“好处”!

“二、殿、下……”沈渊几乎是用紧碾着牙根的力度,低吼道,“臣不需要!”

谢承泽感觉耳朵要聋了,“不需要就不需要呗,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不用,那就留给你未来媳妇用呗!”

沈渊:……沈渊就没想过娶媳妇这事儿,他懒得再跟谢承泽说话,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殿下还是少操心臣的事,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益州之事的细节,就算他不写密信,早晚也会传到京城,等那群鼻子敏锐的鬣狗察觉出异样,回京的谢承泽必定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到时候能让他保命的,恐怕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可按照谢承泽的骄傲,他……会开这个口吗?

——这三万难民的存活问题解决了,沈渊之后的行事也轻松了不少。

借由梁万达的手,他将参与这次大规模逃难的县令直接革职拿办,并将转运使贪污渎职的证据,秘密呈交给了京城内的建帝。

收到密信的建帝龙颜大怒,责令监察院彻查此事,一旦证据无误,立即将成都府路转运司相关人等押送至京城刑部,择日问斩。

随后又在朝堂上大肆赞言沈渊年轻才俊,实乃朝廷之栋梁,令百官以其为榜样,每日三省自身:有无对天下百姓负责,有无对自身官职负责,有无对在外受苦的二皇子负责。

众大臣:?

前两个他们还能理解,最后那个为什么要对在外受苦的二皇子负责?

娇生惯养的二殿下能让自己受苦吗?

简直就是笑话!

都没听说他在益州那边干了啥实事值得表扬!

可惜对二皇子无脑宠的建帝根本不管,甚至还下令搬空御膳房的山珍海味,送去益州给他的好大儿养养肉解解馋。

就连太子也在附和:父皇英明。

对此众大臣只能私下偷偷腹诽:父子俩都有病,建安王朝迟早要完。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