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小姐,我哪儿跟你做对了呀,我实话实说而已嘛,哦,对了,你妹妹也是个死了人的二手房呢,你还天天跟她进进出出的,你们全家都不嫌晦气呀。”沈语噗嗤一笑,真想为霍司桥拍手叫绝。真想问他出书吗?怼人的,她一定买。“够了。”时律把手里的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正巧他的手机响了,他扫了沈语一眼,拿着手机去阳台接电话。“喂,老二,你别战术性撤退呀……”霍司桥对着阳台抬了抬下巴。沈语感受到了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摸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大写的S跳跃在手机屏幕上。时律的电话。沈语没接,眼神复杂的朝着阳台看了一眼,电话不停响,最终她只能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时律去了阳台,她就去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你闹够了没有?”时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冷冷的,就跟数九寒冬落在人心头的冰碴子。沈语被气笑了,“时律,我可没空跟你闹。”时律那头明显的忍了口气,“霍司桥只会跟你玩玩。”沈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吗?”你还一玩玩了四年呢。“如果你真的想找下家,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时家有的是人脉资源,霍司桥不是最好的,如果你只是为了气我,沈语,没必要……”“时律,我不是你玩完了就能转手的二手玩具,也用不着你安排我找什么下家,另外,气你?你想多了,既然话都说开了,离婚协议重新拟一份给我吧,要办就快点办,你也看到了,我很吃香的……”沈语的话还没说完,时律那边就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沈语兀自勾唇笑了笑,正欲转身回屋的时候,走廊那头忽然快步走来一道身影。“沈小姐……”是陆福生的老婆。沈语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她满眼警惕,“陆夫人?”“沈小姐,你不用叫我叫陆夫人了,我叫周婷。”“沈小姐,刚才的事儿我调查清楚了,实在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周婷走上来,满脸愧疚,“我刚才拜托我兄弟去查了,那个跟陆福生出.轨的药代不是越泰集团的,是我冲动了,那个小贱.人害得我女儿出了车祸,还卷走了我家一半的钱,我已经调查她好久了,今天一收到短信就忍不住冲了过来,实在是对不起呀。”周婷卸下满身的尖刺,整个人疲惫不堪,她言辞诚恳的跟沈语道歉。沈语抿了抿唇,皱眉,“你说你收到短信?”“是呀,就在一个小时前,一个短号发来的短信,说陆福生在这里跟你私会,还要把永诚医院一半的医药合同都签给你,我气呀,沈小姐,永城医院是我娘家的产业,他凭什么大手一挥就把医院往火坑里推……”说起娘家事,周婷动了真感情,眼眶红透。“可以给我看看短信吗?”“当然。”周婷直接把手机交到了沈语的手上。沈语找到了那条短信,短信附了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她在陆福生身边落座的那一幕。从这个角度看……照片果真是桑喜喜拍的。行吧。沈语心里有数了,把手机还给了周婷,“周姐,事情真相搞清楚了就好,没有什么其他事儿我就先进去了。”沈语手臂上刚才被周婷抓挠的地方还疼呢,她还没那么大方做到立刻原谅。“等等,沈小姐,你看看这个。”周婷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医生叹了口气,转身去拿了个表格过来,“你填一下,身份信息跟手机号,等排队吧,到了我们会给你电话让你过这边来做术前检查。”“噢,好的。”沈语捏着笔,恍恍惚惚的填完自己的资料,递交上去,心口像是堵了块千斤重的铅块一样,好疼。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被人撞倒了一次也没觉得疼。主要是这一刻,哪里疼,也比不上心疼。外面夜色生平。她不知道去哪,蹲在路边吹冷风,没一会儿衣兜里的手机就催命一样的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她默了片刻后才接听。“喂,爸。”“小语呀,下班了吗?爸昨天看新闻,你跟时律还好吧?”电话那边的声音慈爱,沈语的心却跟着软不起来,她答道,“不好,要离婚了。”果然,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有声音,“一定要离婚吗?其实男人在外面玩一玩也很正常的……”“爸不让我离婚是沈家还有什么需求许家没达到吗?”沈语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是那样,你最好快点跟时律提,不然我们离婚了,你就什么都捞不着了。”她跟时律是隐婚,沈家人里只有沈云峰知道他们的事儿。这些年沈云峰从一个残疾的赤脚医生到在央城叫得上名号的制药厂老总,他明里暗里从许家要了多少东西,沈语就跟着在时律面前折了多少尊严。“小语,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呢,爸爸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算了算了,离婚就离婚吧,离婚了你要回家来住吧?我让你妈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有住处。”沈语淡淡拒绝,“就这样,挂了。”那个家,非必要她不想回。掐断电话后,一辆小奔腾停在了她面前。车窗摇下,瑜念的脸露了出来,“老远就瞧见像你,上车吧。”她就在这医院上班。沈语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察觉到沈语情绪低落,瑜念把正在播放的喜庆的音乐关掉了,胳膊肘碰了碰她,“喂,你怎么啦?”“我不开心。”沈语脑袋靠在车窗上,一脸死灰。瑜念啧了一声,“听说桑喜喜回来了,你因为她不开心呀?”昨晚上吵翻天的新闻下面有人爆料了火辣少女的身份。央城二把手桑瑞星家的二公主,桑喜喜。跟时律是青梅竹马的恋人,门当户对,强强联手,爱情长跑数十年,终于要从校服到婚纱了。看到这些言论,瑜念呸了又呸,时律跟桑喜喜爱情长跑数十年,那沈语跟他这一段算什么?脚踏两只船?劈,叉也不怕撕烂裤,裆。男人不自爱,不如烂叶菜。对此,她愤愤不平,“喂,如果我帮你揍她一顿,打得她在央城混不下去,你会不会开心点呀?”沈语抬手摸了摸瑜念的下巴,“你打得赢她吗?”瑜念跟桑喜喜一样,都是小巧玲珑那一挂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铁拳的力量。”说着,瑜念缓缓的在沈语面前举起了拳头,然后一根中指竖了起来,“一根手指就能干翻那只小吉娃娃。”“噗。”沈语成功被逗笑,小吉娃娃形容桑喜喜也太形象了,笑过之后,她眼底的愁绪更是浓得难以化开,“我不开心不是因为桑喜喜。”她,还不配。“那是为啥?”“我怀孕了。”沈语声音像是蚊子在嗡嗡嗡,传入了瑜念的耳朵里后,她“卧槽”了一声:“不是吧沈小语,高中生物课你上到牛屁股里去了吗?要做措施做措施我就差天天给你发b孕套了,你咋……还能怀孕呢!!”沈语被吵得头疼,她撑着脸颊叹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是,就你跟时种马那频率,没三年抱两就已经是奇迹了。”冷静下来的瑜念把车停在名叫笙歌的酒吧门口,“那还去喝酒吗?”沈语率先解安全带,“去呀,干吗不去!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她下车,瑜念赶紧屁颠跟上,“妈的你不是说你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一高一矮两人从酒吧门口走了出来,跟她们正对着。小小的女人双手圈在高大男人的腰身上,仰头笑说着什么,男人时而展颜一笑,时而在她耳边低语几声,甜蜜极了。不是时律跟桑喜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