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明卿雪要进去,那小厮拦住了她。“只是今日元姑娘老家的人来闹,元姑娘被气昏了过去,主子下令要我们严守院门,不许闲杂人等再进去。”谨烟皱眉,“我们夫人是闲杂人等?”小厮为难道:“要不您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谨烟还要说,明卿雪拦住了她,冲那小厮道:“快去吧。”小厮走后,明卿雪撑住墙,疼得站不直身子,同时心里也很害怕,怕腹中胎儿有什么事。小家伙,一定要挺住。娘上辈子没要你,这辈子还你的债。好好疼你,好好养你长大。谨烟见明卿雪疼得直喘气,心焦的直跺脚,“她气昏过去了,便害您被拒之门外,这什么道理啊!”“哪有什么道理讲,人家是严暮宠在心尖上的人。”而她,一个旧人罢了。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回来了。“大人正在陪元姑娘,还说……”“说什么?”“大半夜的,寡妇登门,晦气死了。”明卿雪脚下一软,亏得谨烟抱住了。再如何,她都没想到严暮会这般绝情。“夫人……”谨烟忍不住哭了,“您可怎么办啊!”小腹更痛了,但明卿雪强迫自己站起来。“走。”只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走了没两步,她就倒在了墙角。“夫人!”“无……无碍,让我先缓一会儿。”许是太生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走不了。她头靠着墙,努力咽下噎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这时,天空一声炸响。她抬头看,见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半边天。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一道道流星,美得如梦似幻。而烟花是兰园里放的,为谁放的,不言而明。她捂着小腹苦笑:孩子,这一世我要对不住你了,你只能有娘,没有爹。天微微亮后,明卿雪让谨烟扶着她去了巷子里的一间很小的医馆,怕被人认出来,还特意蒙了面纱。医馆很破旧,坐堂的是个干瘦老儿,眼睛细长跟狐狸似的,衣服打着补丁。这大夫看着不怎么靠谱,给她诊脉后,问道:“这几日常动怒吧?”明卿雪迟疑了一下点头,“是。”不想气的,但狗尿泼到头上,怎么可能不气。“你这怀胎还不足三月,胎气还不稳,切忌动怒。不过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几副养胎的方子。”说着,他笔走游龙写了一个方子,而后冲后面喊:“姑奶奶,劳您尊驾给配几副药。”这老头都古稀了,他姑奶奶得多大年纪?明卿雪幻想着一个满头白发,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太过来,结果进来的却是位姑娘。一身素衣白裙,墨发挽了个髻子,穿着白色医袍,显得十分干练。而那张脸粉面桃腮,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姑娘看到明卿雪,冲她微微颔首,而后拿过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后,秀眉皱了皱。“她不是胎气不稳,而是中毒了。”老头一愣,“不可能啊!”中毒?明卿雪一听这话,也很是吃惊,不过她却莫名的很信任这位姑娘。“会不会伤到我的孩子?”她忙问。那姑娘请明卿雪坐下,而后亲自给她诊脉。“你确实中毒了,而且深入血脉,腹中胎儿保不住的。”明卿雪听后,一下僵在了那儿。孩子保不住……“你中的这种毒叫白木,此毒是由十八种毒物炼制而成的,无色无味,服下一个月后才会有症状,而且症状很轻,非常容易误诊。毒素侵入血脉后,会腐蚀掉五脏六腑,人在极度痛苦下死亡,死时血液会变成白色,人也犹如木头一般僵直,所以名为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