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赵珏毫无担当,到这个时候还想把责任推到沈青檀身上。
她气得胸闷,冷笑一声:“虽然青檀上错了喜轿,但是她嫁对了郎君。今后,她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媳。”
老夫人直接拍板定案,安慰地拍一拍赵颐的手臂,便拄着拐杖离开书房。
二老爷变了脸色,能做国公府的老夫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恐怕是看穿了他们的伎俩。
赵珏没有错过老夫人失望的眼神,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别无选择。
他目光隐晦地看了赵颐一眼,推门离开书房。
二老爷紧跟着赵珏离开。
书房只剩下大老爷和赵颐。
大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他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大半辈子没有安慰过人,半天没想出一字半句,最后干巴巴地说:“颐儿,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儿子倒是因祸得福。”赵颐庆幸没有将不安分的沈明珠娶进门,想到自己母亲的性子,忧心她会迁怒沈青檀,刻意说道:“您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她是我心悦之人。”
大老爷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的好大儿居然觊觎自己的弟媳妇,难怪说是因祸得福呢。
他的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儿子,还是该庆幸他走狗屎运得偿所愿了。
——
赵颐的身子骨不好,家里其他兄弟代他招待宾客,他只需走一个过场便好。
老夫人有多恼怒二房做的蠢事,便有多心疼大房。
防止被宾客看了笑话,她以赵颐身体不好为由,取消了闹洞房这一环节。
赵颐从宴席下来,径自回到新房。
他瞧见沈青檀端庄地坐在喜床上,厚重的妆容卸下,白莹莹的脸似一枝秾艳露凝的牡丹,娇媚动人。
沈青檀起身:“二爷。”
她不知道赵颐怎么处理的,他又会做出怎样的打算。
赵颐挥退伺候沈青檀的婢女,关上房门:“二房顾念你们姐妹俩的名声,决定将错就错。”
沈青檀垂下眼帘,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二房如果肯换,那才稀奇。
赵颐温声道:“你原来要嫁的良人不是我,我的身体病弱,寿命不长。你有其他的打算,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好。”
“我之前与赵珏的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与二爷拜堂成亲,今后便是您的妻子。”沈青檀说话间抬眸,目光盈盈地看向他:“还是说……二爷不愿意?”
赵颐捕捉到她水眸里闪过不安,她维持了一晚上的冷静,在此刻有了一丝裂痕,似乎担忧他不愿意认下这一门亲事。
她离开赵国公府,可以预见她的下场。
赵颐轻叹一声,无奈道:“没有,你去洗漱安歇吧。”
沈青檀没有动弹,目光瞟向桌子上的两只酒杯。
赵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反应过来漏了喝合卺酒的环节。
他信步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沈青檀。
沈青檀素手接过酒杯,与赵颐挽着手,感受到他的手臂僵硬,似乎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她迟疑着,正要松开。
赵颐先喝了合卺酒。
沈青檀一怔,抿了一下红唇,跟着仰头喝了。
赵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放下酒杯:“我去书房洗漱。”
沈青檀微微颔首:“好。”
临走之前,赵颐怕她多想:“今日之事,祖母已经知道了。她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必担心。”
沈青檀一怔,诧异地看向赵颐,只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虽然赵颐体弱多病,但是京城里不少千金愿意嫁给他,只是他无意娶妻。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松口愿意娶妻,却没有与沈明珠相看过。
沈明珠认祖归宗,侯府请了嬷嬷教礼仪与规矩,在大婚之前,沈明珠没有在外露过面。
赵颐没有认出新娘很正常,他就算在迎亲回来的时候觉察到有古怪的地方,也猜不到赵珏那么大胆,居然会换新娘子。
面对这一变故,赵颐坦然接受了,并且在老夫人那儿维护了她吗?
沈青檀想起刚才两个人的碰触,赵颐的本能反应,应该是排斥她。
她思绪杂乱,在秋蝉的伺候下沐浴,换上一身大红中衣。
春娇将床上的桂圆、红枣、花生收拾干净。
沈青檀坐在喜床上,发话道:“你们是二妹妹的陪嫁,现在可以回到她身边去。”
秋蝉和春娇心中一喜,没想到沈青檀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
二人随即行一个礼,匆匆离开了大房,去找自个的主子。
沈青檀掀开百子被躺在喜床内侧,抚平被面上的褶痕,便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赵颐穿着红色广袖锦袍,衬得他眉眼如画,高贵雅致。
大约是病弱的缘故,他的身子清癯,饶是一双眼眸平静温和,却透着一股子难以亲近的冷淡疏离。
沈青檀想起之前赵颐抗拒她的靠近,便没有下床为他宽衣。
赵颐看了一眼躺在被窝里的沈青檀,艳红如火的百子被衬得她明媚的面容透着一丝妩媚。
大约是他的视线太直白,看的她有些紧张,她的脑袋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顿,垂下眼帘,脱去外袍挂在衣桁上,掀开被子一角躺在床外侧。
沈青檀闻到他衣裳上熏染的冷梅香,掩不住那一缕淡淡的清苦药味。
她身体瞬间紧绷,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前世她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
她和赵珏有名无实,从未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睡吧。”赵颐觉察到沈青檀的情绪起伏,语气清淡的解释:“我的身体不能行房,府里的长辈都知道。”
沈青檀拉着被子盖住半张红透的脸:“……哦。”
沈青檀从噩梦中挣扎醒来,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两眼发直地盯着火红的喜帐。
好半晌,她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了,而不是被囚禁在赵珏的别院。
她平复下那股子压抑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忽然间,耳边一道传来脚步声。
她宛若惊弓之鸟般,惊惶地扭头望过去,对上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
沈青檀愣怔住,张嘴解释:“我……”
“梦魇了?”赵颐没有错过她望过来的一刹那,眼睛里充斥着警惕和防备。
他将手里的天青色瓷杯递过去,温声道:“喝一口温水?”
沈青檀喉咙很干,撑着身子坐起来,双手接过茶杯:“谢谢。”
赵颐盯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更加温和:“你我是夫妻,不必这般生疏客气。”
沈青檀轻轻应一声,喝完一杯水,那股子心悸感稍稍平复下来。
赵颐接过茶杯,见她软绵绵地倚着床柱,乌黑如云的发丝垂在腰际,衬得她单薄的身子纤柔脆弱。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赵颐忧心她还不能接受赵珏与沈明珠一块敬茶的画面:“我们迟些去敬茶也不要紧,长辈们知道我身体不好,免了我早起去请安。”
“二爷,今日是我过门的第一天,让一屋子长辈等我,恐怕会惹出闲话。”沈青檀知道赵颐为她考虑,正是因为如此,她也要为他着想。
本来就闹出换新娘子的风波,又有她与赵珏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前。
若是她进门第一天敬茶,便耽搁了时间,有心人肯定以为她不愿意嫁给赵颐,必定会在背地里非议他。
何况待会敬茶,少不得会有一场大戏上演。
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沈青檀眉眼温婉地说道:“有的事情总该要去面对,只要二爷认我这个妻子,我便没什么可惧怕的。”
赵颐一时无言,目光扫过她神色柔和的面容,没有不甘与怨恨,只有一片坦然,仿佛真的接受了嫁给他的事实。
女子地位微弱,即便沈青檀不满意他这个夫君,但也不能与他和离,嫁给他似乎是她唯一的退路。
他低声道:“依你。”
沈青檀望着赵颐离开内室,摇响喜帐一侧的铃铛,候在门外的春娇和秋蝉进来,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起身。
瞧见这两个人,沈青檀挑了一下眉梢,心里并不意外。
她未出阁的时候,身边有四个婢女,全都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听雪和流月出了事,在家里养伤,不能随她一块陪嫁到国公府。
另外两个不愿意做陪嫁,各自领了一份嫁妆,分别嫁给了侯府管事的儿子。
沈夫人原来想给她重新塞四个陪嫁,她只要了两个新陪嫁,剩下的两个空位留给听雪和流月。
毕竟人多,心不齐,容易滋生祸端。
沈明珠让春娇和秋蝉回来,而不是将原本给她的两个陪嫁送回来,看样子是想要抢走听雪和流月。
但凡是她的东西,不论香的、臭的,沈明珠都想要。
梳妆打扮好,沈青檀来到外室,瞧见赵颐坐在八仙桌旁等她用早膳。
桌子上摆放了两份早膳,每一份有四五样吃食。
一份摆在赵颐面前,一份摆在他的对面,应该是属于她的。
沈青檀愣住。
赵颐解释道:“我口味清淡,其他人都吃不惯,平常都是分开吃。”
沈青檀点了点头,坐在他的对面,在婢女的伺候下,安静的用完早膳。
夫妻二人一同去往正厅。
而在路上的时候,赵颐细心地讲了国公府的人际关系,以及一些忌讳。
——
大夫人与二夫人领着各自的丫鬟前后脚到的前厅门口。
二夫人见大夫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故意喊住她:“大嫂,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为了昨儿的事一宿没睡好?”
大夫人睨她一眼:“是没睡好,高兴的。”
二夫人脸上表情僵了一瞬,认定大夫人是嘴硬。
她随后叹了口气,嘀咕起来:“明明白白定好的亲事,临门却闹了这么一出,可怜我珏儿和青檀青梅竹马一场,最后却……
唉,得亏颐儿和珏儿兄弟情深,私底下和解和解,这事也就算了。
来日传扬出去,也别说什么换婚那么难听,都是姻缘天定,我家珏儿得认。”
大夫人听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扯了扯唇角:“那自然是姻缘天定,总不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二夫人当初就是抢了嫡姐的亲事,私底下用了些手段,这才嫁进国公府。
二老爷背信弃义,辜负了原来的未婚妻。
二夫人被戳到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夫人出身将门,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说句话能呛死人。
二夫人一肚子邪火往上冒,可想到进了二房库房的一百多抬嫁妆,心里舒坦了一些。
她装着一副委屈相,正要开口说话。
大夫人懒得应付直接无视她,带着婢女进了正厅。
二夫人气得咬牙,又是这样目中无人,从来不会虚与委蛇,直来直往,随性而为,不知道给过她多少次难堪。
她黑着脸进正厅,瞧见老夫人语气和蔼的与大夫人说话。
二夫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母亲。”
老夫人冷眼睨向她,没有应声。
二房做的算计,可没有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二夫人碰了个冷钉子,落得个没脸,憋屈地站在大夫人旁边。
不一会儿,府里的老爷们都来了。
老国公今早突然被传进宫,便缺席今日的敬茶仪式。
晚辈们陆陆续续跟着到齐。
各自落座。
紧接着,赵珏与沈明珠这一对新人来了。
国公府的人昨晚或多或少都听到风声,一见到这两个人,一屋子的人将目光放在沈明珠身上。
沈明珠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帕子,甚至不敢看府里的长辈们,偷偷拿眼看向身边的赵珏。
赵珏并没有注意到沈明珠的不安,毕竟沈青檀以前来国公府参加宴会,在长辈们跟前落落大方,十分得体。
他领着沈明珠准备行礼敬茶。
老夫人打断道:“按照规矩来,等你二哥、二嫂先敬茶。”
赵珏腮帮子紧了紧,应声道:“孙儿知道了。”
沈明珠脸色发白,敏感的听出老夫人对他们的不喜欢。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反问道:“难道你联合侯府换新娘一事是真的?”
“不是,那是谣言。你我十几年的情谊,我岂能随随便便割舍下?”赵珏矢口否认,望着她清凌凌的眼眸,仿佛一眼能看穿他内心的腌臜。
他一时不敢直视,压低了声线:“我是怕你信了这些传言,心里怨恨我……大伯母与大伯与我们二房不合,你如今是大房的人,若是心里没有我,必定会不许秦老板与我合作。”
“这样啊……”沈明珠点了点头,像是信了他的话:“不如我们各自和离,拨乱反正?”
赵珏神色一变,似有些难言之隐,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檀儿,我与明珠有了夫妻之实,若是为了一己之私与她和离,这是将她往绝路上逼。”
“你心里装着我们十几年的情谊,新婚夜发现新娘子不是我,却也痛痛快快的与二妹妹洞房。”沈明珠讥讽道:“赵珏,你真令人恶心。”
赵珏脸色发青,额上青筋抽动,受不了沈明珠厌恶的眼神,尤其是她刻薄的话,让他怒火中烧。
他耐着性子解释:“你知道府里是祖父与祖母做主,揭开盖头之前,祖母便指定你是二哥的妻子,我无力更改。明珠是你的二妹妹,你最疼爱她,我若冷落她,你更不会原谅我。”
沈明珠顺着他的话说:“你说的对,好好待我二妹妹,将我赠给你的物件,全都还给我,免得让二妹妹瞧见了心里难受。”
赵珏并不想还,他以姐妹情深做筏子,却被沈明珠反将一军。
沈明珠并不需要他同意,直接发话:“我待会让流月去取,若是少了一件两件,明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我会当众说与二妹妹听,由老夫人做个见证,未免今后二妹妹从哪个旮旯里翻出来,误会我们牵扯不清,那便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赵珏脸色青黑。
“秦老板是商人,商人重利,不会因为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便会拒绝与你合作。”沈明珠神色冷漠,语气疏离的提点:“我如今是你的二嫂,今后不必私底下传信给我,我不想让你二哥误会。”
赵珏张口想辩解,却见沈明珠毫不留恋地离开,朝亭子里的赵珏走去。
在这一刻,他心里明白过来,沈明珠为何与赵珏一块来赴约,她是怕传出风言风语,伤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他一想到沈明珠真的放下他,心里便不可抑制迸发出戾气。
赵珏目光冰冷看向亭子,沈明珠眉眼温柔的与赵珏说话,不知赵珏说了什么,她脸上绽出一抹笑意,愈发楚楚动人。
他憋着一股郁气回到二房,小厮上前回话:“三爷,秦老板在倒座房等您。”
赵珏快步去往倒座房,瞧见秦老板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寒暄道:“秦老板,让你久候了。”
“我才到片刻。”秦老板脸上带着笑:“小将军,我查了一下账本,粮仓还有五万石粮食,随后又联系了合作的一个粮商,他手里能够匀出五万石给我。”
赵珏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算是今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秦老板,有劳你了。此事办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将军,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明……”秦老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皱眉说道:“您知道如今粮食稀缺,我那位旧友的粮食是高价收来的,您全要了,还要得急,他便提了一点价钱。”
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试读结束
她今日是饿昏头了。
赵珏见她动了动身子,侧对着他,露出柔和的半边脸庞,白嫩柔软的耳朵微微泛红。
他微愣了一下,便见她双手揉捏着他的锦帕,顿时明白过来。
“你早些休息。”赵珏轻咳几声,细心交代道:“我住在祖母旁边,你若有事便让流月去找我。”
沈明珠点了点头。
赵珏带着江暮回住处。
江暮一边为赵珏宽衣,一边憋不住地问道:“二爷,您对二少夫人太好了。”
赵珏在沈明珠面前温和有礼,善解人意,又体贴入微。
而他们这些自小在身边伺候他的人,十分清楚赵珏的性子慢热,并且冷漠不易接近。
他面前划了一道线,与其他人泾渭分明。
“她是我的夫人,我不该如此?”赵珏敛目,淡漠地说道:“我待她算好了吗?这些都不及我父亲对母亲的十之一二。”
江暮:“……”那是因为二少夫人没有大夫人作啊。
赵珏心里有自己的考虑,成亲之后,母亲在他面前说:“颐儿啊,女子不比男子可以在外拼前程,一辈子被困在内宅。
需要侍奉公婆,伺候夫君,照顾儿孙,还要操持家业,并不比男子在外轻松,可却少了男子有的自由。
夫君荣耀加身,妻子方才显贵,有依仗,底气才足。
不过这要夫君对妻子好,给予最大的尊重,才无人敢随便欺负。
你可得好好对待你的妻子,若无她在家里事事周全,让你安心在外拼前程,哪有顺心日子过?
你看看那些宠妾灭妻的,搅得家宅不宁,仕途都丢了。
再说了,你堂堂八尺男儿,比你妻子足足高一个头还要多,咱们得多让着弱小一点。”
赵珏如今回想母亲理直气壮的以个头论强弱,便觉得无奈。
他对沈明珠的态度,其中有一部分是受到父亲对母亲态度的影响。
剩下一部分原因,则是他不能给沈明珠正常的夫妻生活,也不知能陪她走多长多远,若是冷漠待她,消磨了她对生活的热情,恐怕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新的人生。
这便好比她在赵珏那儿遭受到恶意,而他给了她善意。
今后哪怕遇见了坎坷与磨难,她心里也会抱着希望,前方等待她的会是光明。
赵珏唇边带笑:“她比我弱小,我该让着她。”
江暮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二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世上还有比你还弱的人吗???
——
翌日一早,赵珏带上沈明珠与秋蝉回赵国公府。
二夫人害怕赵国公重罚赵珏,也实在不想留在龙华寺遭罪,想跟着一块回府。
老夫人发话留下她,住满三日再回府。
二夫人写一封信给赵珏。
赵珏拆了信,快速扫一眼,面无表情地撕碎,随手给扔了。
回到赵国公府,赵珏率先去见休沐在家的赵国公。
赵珏屈膝跪在地上:“祖父,孙儿做了有违道德,有失名节的事情,玷辱了门庭,请祖父责罚。”
老夫人昨夜便派随从回府,将山里发生的事告诉赵国公。
赵国公沉心静气的练完字,搁下手里的狼毫,拿起一旁的巾子擦手。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该顶天立地,志向高远。若是身不正,你该何以立足?”赵国公扔下手里的巾子,面容肃厉:“你看看你,哪有半点男儿血性,被一个妇人玩弄在股掌。”
赵珏攥紧拳头:“孙儿知错。”
赵国公沉声道:“请家法,鞭笞二十。”
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