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水灾,整整持续了一月。这段时日楚凉不是赈灾,就是陪在苏冉身边。日子仿佛回到了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只有苏冉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她的咳疾又犯了,且较之以前更加来势汹汹。不论是皇宫中的那些珍贵药材,还是楚凉以身犯险的来的药血,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王爷,城南那边有灾民闹事,您快过去看看吧。”侍卫匆匆来报,楚凉连忙赶了过去。微风吹来。苏冉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素白的帕子上沾满鲜血,她只是悄悄将那帕子收了起来,瞒下所有人。她不想让楚凉知道,不想再让楚凉为她涉险了。她和楚凉,早就该结束了。这边楚凉赶往城南,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那些闹事者像是有组织一般,正和官兵们抗衡。见到楚凉,闹事者情绪似是更加激动,指控楚凉贪赃赈灾物资,中饱私囊。更有甚者竟是知晓他和苏冉之间的关系。楚凉眼中一片冷意。当机立断将其中煽动情绪之人抓出来,严刑拷打之下才知,这些人果然是受人指使。却不想指示之人,竟是江南知府。他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不愿相信。但这件事既然涉及到苏冉,他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江南知州府衙。楚凉坐在高堂之上,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测。而地上跪着的,正是江南知州。“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何指示人污蔑本王!”知州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王爷,下官是被冤枉的,求王耶明察啊。”楚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冷冷看向江南知州,“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知州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却还是直呼冤枉。楚凉眉头越皱越紧,也不愿再浪费口舌,“来人,上刑!”他手下侍卫很快走了进来,将军营中的手段用在了知州身上。知州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磨,很快便疼得受不住大声求饶。却见楚凉面部改色。“是皇上,是皇上啊,皇上说务必给王爷按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下官不敢抗旨,求王爷饶了下官吧......”知州疼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什么都顾不得嘶喊出声。楚凉眼中逐渐变得森寒,拳头也越收越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皇兄会这般容不下他。明明他从未想过跟他抢龙椅上的位置,明明当初皇兄登基的时候,还曾握着他的手说,这天下,他们一起来守。不过短短数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都道帝王多疑,他本以为,他的皇兄不会的。良久之后,楚凉回到苏家老宅。见到坐在院中的苏冉,心中一喜,“阿冉,你是在等我吗?”“不是。”苏冉看向楚凉,“我是来请王爷离开的。“如今水患已除,王爷说过,会离开的。”一字一句,重重落在楚凉心中。他张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