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愣着做什么?送姚小姐回去。告诉老师,这是第一次,我给老师一个面子。若有下次,就不会这样轻易算了。”盛谨言不看姚文洛。他只对他的副官说话。副官道是,叫人拉走了姚文洛。姚文洛不敢再挣扎,生怕在宁夕手里栽更大的跟头,只得跟着副官走了。她简直要气得吐血,脸色发青。她一走,屋子里只剩下盛家的人,却没人感觉松口气。老夫人和盛谨言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老夫人,看向宁夕:“说吧,衣服怎么回事?”宁夕:“姆妈,的确是姚小姐拿错了。”“你当我老糊涂?你的衣领里,为什么藏针?”老夫人逼问。宁夕:“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去慢慢查。”盛谨言:“姆妈,这会儿还要骂她?”“我总要把事情搞清楚。”老夫人怒道,“你今日要护短到几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这是我护短吗?我公正不偏心而已。”盛谨言说。老夫人:“……”一旁的曹妈妈突然跪下:“老夫人,督军,都是我的错。夫人的皮草说了入库,我抬到了三姨太那里去了。后来夫人说,她并不打算入库。”宁夕佯装沉脸:“住口,你胡说什么?”徐雪慧脚步微微一踉跄。她招来姚文洛,本意是给宁夕一点教训,也带一个人来搅局。不成想,却引火烧身。宁夕送箱笼又抬走,居然是个套圈,而她竟毫无防备上了当。徐雪慧:“姆妈,督军,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夫人的箱笼,我的人没动过,来不及清点……”“我没说是你。我相信你的,三姨太。”宁夕说。又对老夫人和盛谨言说,“这事就这样吧,姆妈、督军。家务事,以和为贵。”复又看向盛谨言,“老话说‘不痴不聋、不作家翁’。”她上次也给盛谨言说了这句。老夫人松动。徐雪慧气得差点吐血。这件事不查,稀里糊涂过去,她就要背上嫌疑。“不是的,姆妈。我的人都可以作证,我的确没打开过夫人的箱笼。”徐雪慧语气发急。“夫人说了,她相信你。怎么,你以为夫人说假话?”盛谨言冷淡开口。徐雪慧几乎要吐血。宁夕要是信任,她的佣人根本不会提送箱笼给徐雪慧这一茬;宁夕要是信任,也不会说什么“不痴不聋”。宁夕不是信任,她这是盖棺定论,把屎盆子扣徐雪慧头上。徐雪慧眼中有泪,一时竟没了应对之法,只得求助看向老夫人:“姆妈,我真的没动过夫人的箱笼。”“好了,好了!”老夫人身心俱疲,“这件事过去了。我也累了,不吃饭,你们都散了吧。”她竟起身回房了。徐雪慧差点给她跪下。倒是说清楚啊!老夫人走了,徐雪慧再也忍不住哭了,扑向盛谨言:“裕哥,您替我做主。”盛谨言扶正她:“站好了。我替你做什么主?谁怪你了?夫人都说了,跟你没关系。”徐雪慧:“……”宁夕:“督军,我也先回去了。”盛谨言嗯了声。宁夕给曹妈妈使个眼色,叫她跟上,转身就往外走。刚走出来,身后传来脚步声,军靴橐陀。她回头,盛谨言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宁夕:“督军,您这是也要回去了?”“老子还没吃饭。”盛谨言淡淡道。宁夕:“那,我请您外头吃饭?”“摘玉居里藏了野男人?”“不敢。”“前头带路。”盛谨言道。宁夕只得道是,又对曹妈妈道,“小跑回去,叫人准备晚饭。”可怜曹妈妈,一把老骨头,撒开脚丫子跑了。两处院落离得不远,盛谨言和宁夕回来时,餐桌刚刚收拾利落。小厨房没准备晚饭,只得去大厨房端,有什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