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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8-15 10:17:11 编辑:kang

完整版回忆这个暴戾的凶手
完整版回忆这个暴戾的凶手
作者:花肚皮
主角:韦卜湛聂一什
频道:都市生活
韦卜湛,我早己迫不及待——我该以怎样的文字来说说你的不堪。

“小匸?”

韦卜湛多次尝试主动和我说话,看向我的眼睛也带有歉意,试图化解我对他的仇视。

就好像没有人再去听他讲的故事,自己会觉得更孤独。

后来,汪思跃和韦卜湛成了朋友,这是我希望看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想最不会道歉的应该就是韦卜湛了,当我要求他去给汪思跃道歉时,他一百个不情愿。

他被我拉到汪思跃面前,只愣愣的说了句“不然……你打回来吧”。

两个人易和恋情有关,那么三个人就会好一些,我是这么想的,也正因为韦卜湛的加入,我和汪思跃的友谊才得以相安无事的继续下去吧。

但我还是要小心翼翼,与他二人保持恰当的距离,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明目张胆,我担心会有更加恶毒的谣言,那样的恶果,对我、以及他们两个都是残忍不公的。

想到我们的友谊都是没有自由。

我就恨极了这感觉,就像我同样痛恨尖叫女那因嫉妒而阴毒的眼睛一样——连带他的名字。

从学校后门出去,是一条狭窄的土路,我喜欢那里,尤其在晚自习后的安静夜色里,少有路人从这里经过。

稀疏的昏暗路灯,像是在眨眼似的忽明忽暗。

在暗处,隔着围墙望向校园那灯火通亮的教师公寓,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这也是我一天当中感觉最放松的时刻。

在这里,我们各自坐在车子后座上,谈天说地,还时而会说不着边际的苍白梦想。

这个时候我是自由的,我们是自由的。

没有特意约定,但都以一个我回忆不起的原因,打这天起,几乎每天都会未约而至,我喜欢这种感觉。

那是汪思跃抽的第一口烟,他从韦卜湛手里接过那剩下的半支烟,猛吸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使脸红的像道旁苹果园里的苹果。

“老规矩,谁输了谁去,小匸望风”汪思跃以一副享受不了的表情把那半支烟递还给韦卜湛的同时说。

“好石头、剪刀……布”输掉的韦卜湛二话不说,转身越过颓败的木篱笆。

“快点快点,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我和汪思跃常会故意吓他,急促小声地叫喊、催促着他,觉得兴奋刺激。

“这么长时间,就摘这么几个?”

汪思跃看着他手里仅有的三个苹果说道“等着!”

在我印象里,好像每次韦卜湛输掉偷苹果回来之后,汪思跃都会再去一次,他说韦卜湛太笨了,还是个不会笑的笨蛋。

“瞧见了吗,哈哈”汪思跃把苹果往我车篮里一丢,然后拍着面无表情的韦卜湛。

手里的苹果好吃极了——尽管它并不是那么好吃。

但偷来的食物总会使心中美味。

在这土路上,每次我们都待不太久就要急忙回家。

汪思跃还是思念奶奶的宵夜,我是怕母亲担心,韦卜湛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回家再晚也没人管一样。

学校在西外环,晚上行人更少。

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个会经常飙车,看谁先骑过西环,然后到西环北路口停下来,等候远远落在后面的我。

韦卜湛输了,他会不服气,到北路口之后会再返回到一个足够远的起点重新再比一次。

看着他们又一次的从我身边疾驰而过,照样不理会我的叫喊,我仍觉得没来由地开心。

“不如下个假期我们去钓鱼吧”汪思跃提议说“昨天往地下室搬西瓜的时候,我发现了那男人留下来的两个鱼竿哪个男人”韦卜湛问道。

“你到底去不去?

小匸,你呢?

我教你钓鱼吧,钓上鱼那感觉就像中了奖那么使人兴奋”两个鱼竿,我与韦卜湛每人一个,汪思跃则忙着给我们抓蚯蚓做鱼饵。

我是不敢碰那种东西,看一眼就浑身发麻。

汪思跃说鱼漂一向下沉,迅速提竿就可以,我照做了,可是,不但鱼钩上什么都没有,反而用力过猛,鱼钩飞上了我身后的一棵树。

“我的天!

你怎么不把它甩天上去”汪思跃夸张地高举双手说“行啦!

别动,会越扯越紧的”。

汪思跃抓住树枝上的鱼线试探性地往下拉时,“嗖”的一声,鱼线弹起,鱼钩挂住了他的掌心,汪思跃踮着脚尖,用力伸着手臂大呼救命。

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韦卜湛则抱起汪思跃,让他的手臂尽量抬高,并让他尝试用另一只手把鱼钩从掌心摘下。

但是挂着鱼线的树枝随着汪思跃手臂的抬高也跟着上弹,韦卜湛看到没有效果,便一把松开,放下汪思跃。

“啊!”

随即又是一声惨叫。

韦卜湛不顾汪思跃的二次疼痛,吃力向树上爬去。

最后,韦卜湛折断了树枝,汪思跃才得以解脱。

我们三人浑身是汗——汪思跃是疼的,韦卜湛是累的,而我是喊的。

看着汪思跃流血的手掌,我心中一阵自责。

反倒是韦卜湛很淡定,一副这点伤算不得什么的表情。

“呵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汪思跃一边用嘴吸吮着手掌的血一边吱呜不清地说着“给我拿支烟,我要压压惊没了什么!

你也不给我留一支!”

我们穷的可以,三个人加在一起兑了一块八毛钱,想要买一包烟还差两毛。

汪思跃发愁时,韦卜湛则说“交给我吧,你在这等着”。

我们钓鱼的这条河在南外环的边缘,是很长很长的一条河,据说它跨越整个省流入大海。

我与韦卜湛爬上土坡来到马路边一家小商铺。

“大姐,你相信我么?”

韦卜湛看到老板娘,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即没头没脑的说道。

“哈?

……相信啊”不单是她,就连我都被韦卜湛的话弄的满头雾水。

“那你就给我一包大鸡烟,我这有一块八,剩下那两毛我明天给你送过来”我扑哧一声,正把嘴里未下咽的水,迅速突然地,全部喷在老板娘的柜台上。

我脸色通红,一是尴尬,二是憋着笑。

在韦卜湛这么“真挚诚恳”营造的严肃里笑场,总归不太合适。

再看老板娘,还没来及对他的语言有所反应的呆滞双眼,惊的又迅速转移到我的举动上,她看看我、再看看韦卜湛,脑袋来回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看上去更滑稽了,所以我更加艰难地忍着。

韦卜湛却稳如泰山,依然一副忠恳的认真。

而他越是认真,我就越是想把手里的水杯扔到他脸上去。

“哈哈哈……”出了商店,我和他同时大笑了起来。

韦卜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弓着腰,意犹未尽。

很快我就止住了笑——在听到他的笑声后就止住了——他的笑……会吓人一跳。

“哇!

钓上来了”真是令人激动。

我终于体会到汪思跃说的那句:钓上鱼的那一刻就像中了奖。

“帮我拿下来,我不敢碰”我举着鱼竿晃晃悠悠地把那条指头大小的鱼移到汪思跃面前。

“别理她,别理她。

一条小鱼都碰不得,还说自己胆子大,最喜欢鬼故事”韦卜湛嘴里叼着“骗”回来的烟卷,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头都不回一下,仿佛是对着河水说话。

我是真的不敢碰,抓到滑溜溜、又会动的东西,会一首软到心窝里。

汪思跃看我是真的不敢,便提起鱼线,摘下鱼,随即动作麻利地把那条小鱼又扔回了河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

我一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太小了,得放回去”我正要发作,他却很淡定的说。

而后我嘴里除了你你你之外,竟什么都没说出口。

临近傍晚,我们空空而归,唯一的一条小鱼也让汪思跃扔了回去。

坐在北起公园的石凳上,我们被这秋末的蚊子叮的满身红胞,没有人提出回家。

手里的水杯早己空了,我们身无分文,又饿又渴。

“我回家抱个西瓜出来”汪思跃起身就走。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汪思跃才回来,前车篮里放着一个西瓜,下面还压着三个烧饼。

“没有刀,怎么切?”

我迫不及待地抱起西瓜时,才想起这个问题。

“简单。”

汪思跃放下他那辆破旧的车子,抱起西瓜紧接着往石桌角上一砸,“咔嚓”一声,顺着裂缝,用力一扒,扯下一块,然后用那脏兮兮的手,抓着吃了起来。

韦卜湛也照做。

他们那时的样子,活像乞丐遇到了久违的美味。

我看的很是惊奇,觉得邋遢,不过最后也效仿着他们下手抓了起来,狼吞虎咽。

“哦!

还有烧饼,不过是凉的,有点干瘪”汪思跃从塑料袋里拿出,给我们一人分得一个。

他说这是昨天剩下的。

干瘪的烧饼上面有手上脏兮兮的瓜汁。

我们一边吃,一边笑。

汪思跃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还用抓西瓜的手指着我,口齿不清地笑我像个傻姑娘。

韦卜湛则是嘴里的还没咽,就伸手去扒新的,就好像有人和他抢似的。

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他满脸的瓜屑吃的还很卖力的模样,惹得我和汪思跃放声大笑……此刻,我己微笑地用手托住下巴了,暂且停止一下。

这会儿,就让我沉溺在这短暂的、自以为是的美好回忆之中吧……每当想起那时的韦卜湛、汪思跃、西瓜、烧饼、石桌……我都能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样子与味道,深刻至心底。

我是多么想再吃一次啊。

再吃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到的美味。

也许是累了,晚上回到家很快我便睡着了:依稀记得。

韦卜湛一路努力奔跑,左右闪避,避过三条腿的圆桌子、避过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避过挂在墙上将要夭折的花、避过孩子们吹起的灿烂大水泡、避过拥挤中恋人牵拉的双手。

他避过了所有很容易就破碎的东西,却在最后撞上了最坚固的女神像。

秋天的蚊子叮在我这支离破碎的梦上,使我躁醒,我坐起身己想不起韦卜湛是要奔向何处。

凌乱的梦拖累了这疲惫的身躯,躺下我竟再也没有睡着。

有一次我们从土车道走出来,韦卜湛和汪思跃惯例飙车的时候,车链子蹬断了,我和汪思跃送他回家,在街角路口韦卜湛看到了远远等待自己的父亲,他让我们先走,催促的语气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啪”的一声“又这么晚才回来,你怎么不死外面啊!”

听到这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后,正要离开的我和汪思跃猛的回头,看到韦卜湛的父亲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虽然在夜晚,距离很远,但我还是仿佛看到了他的父亲因怒吼而牵动颤抖的白发。

“车子坏了啊”韦卜湛倔强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原来他还拥有这种声音。

在我印象里,韦卜湛看上去倔强、冷漠,但我和汪思跃都懂,他心里其实不是这个样子,他只是把自己包藏的太严实,不敢显露出来。

我想越是这样的人,他的内心越是没有安全感的。

习惯的冷漠只是他的自我保护方式,这种人是没有杀伤力的,反而更容易受伤。

他背对着我们,但我觉得,他流泪的时候肯定不会眨眼睛——像现在的我,眼也不眨地的看着他跟在父亲身后,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孤独的黑暗里。

汪思跃对着那消失了的方向沉默了很久,眼睛里流露着那,我熟见但却读不懂的东西。

“这有什么,早习惯了……”第二天,韦卜湛藏掖尴尬地对我说。

我问他,明知道那么晚回家是什么后果,为什么每次最不着急回家的也是你。

他说用疼痛换来的快乐才更加心安理得。

“脑子有病!”

土路上的秘密、西外环上的追逐、南环桥下的河水、北起公园的笑声……这都是能让他快乐的事儿,那样简单。

其实,这也是我的快乐,还有汪思跃。

在那年纪啊,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拥有的也就仅此而己吧,不过,我们怎能追赶初衷?

它们终将背道而去。

秋雨一场接一场地下着,提醒着我该准备进入冬天的章节了。

秋和春在我思想里,影象一首不够深刻。

却偏爱于两端的夏和冬。

感觉冬是出行,夏是忧哀。

可又觉出行、忧哀太过矫情,想换做“流浪”和“歌”更为恰当吧。

嗯,我说的。

冬是流浪,夏是歌。

这个冬天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只不过,韦卜湛和汪思跃,在某种意义上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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