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地跑来了。问她何事,她只掉泪,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以为家里出了事,拉着她就往回跑。可到家门口时,只一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老梨树上拴着数匹高头大马。好不容易挤进去了,才进了院子,见家里人都在院里待着,家里房子窄小,确实哪个屋子也装不下这十几个人。只能搬了椅子在院里说话,正中坐的人面白无须,头发却花白,一身灰色布衣,年纪该比我阿叔都大许多。我知他定是宫里来的内侍,既做了平常装扮,定然是不欲声张的。我拉着宝珠过去行礼。“阿公安好,家里窄小,委屈阿公了。”他十分面善,并不像画本子里写得那样刻薄且声音尖利。他亲自扶我起来,我心里疑惑,却又转身扶他坐了回去。“你可是宝银丫头?”他竟知晓我的名字,但以我的年纪,叫声丫头已然不大适合了。“是,我是陈宝银。”“听闻你做的海鲜馄饨一绝,不知老夫今日可否一尝?”竟连海鲜馄饨也知晓么?我猜他定然和大郎君是认识的。“今早刚收的海鲜还在铺里,二兄你去铺里取来,顺便让何娘子将里脊肉切三斤,三兄同我一道将上房收拾出来,客人做院里总不是事儿。”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总不好让人家在院里吃饭吧?上房还宽敞些,平日阿叔阿婶住着,外面是客厅,一道屏风隔着,里面便是床,将我和宝珠房里的屏风搬过去,稍微收拾了一下,坐着吃顿饭也不算十分寒碜了。其余数十个护卫,便安排在了二兄与大兄的房里。宝珠跟在我身后抹眼泪,直到她哭罢了,我问她怎得了?她说刚才的阿公说了,要我们过些日子搬到京城去住,长兄正使人收拾房子呢!阿姐去不去?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便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阿姐都多大了?这些年不嫁人是为了守着你,如今既你长兄要接你们同住,你欢欢喜喜地去便是了,阿姐是要嫁村口的狗蛋的,等阿姐嫁了人,你想回来同阿姐住便回来,京城离汴京才多远的路?就这事也值当你哭?”我一边和面一边哄她,若是真有个村口的狗蛋也很好,至少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