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也本来就泛红的眼尾,顿时像是烧了起来,高挺结实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一样僵硬。鹿宝儿感觉气氛不对,霍然抬起头,视线落入秦北也嗜血的眸子里。她心口咯噔一响,吓得要哭了。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到底做了啥坏事。她这手不能要了。她蹲下抱起笔记本转身就要逃离,只是还没跳下床,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秦北也双手托着她的大腿,将她放倒在床上,手按着她的肩膀,双眸死死地锁定在她的红唇上。他此刻像是一只碰到美味猎物的饥饿狼王,眼里尽是失控的野性。“鹿宝儿,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他抓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防止她再出手伤人,低头一个狂野粗暴地吻落下。鹿宝儿仍旧像是触电一样,不能思考,胸口不能呼吸,心脏跳的差点儿昏厥。他有点儿凶,她感觉嘴唇发麻,唇齿间尽是他霸道的气息。她不讨厌,只是还无法适从。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秦北也的手机突然响起。嘈杂的铃声立即打破了房间里不断攀升的温度。秦北也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手蹭了下她嫣红的唇,眼里露出满足的冷笑,这才转身去接电话。鹿宝儿低着头,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她喘着气,见秦北也站在窗台接电话,立即从床上爬起来,抱着笔记本鞋也没穿地跑了。秦北也挂掉电话,回头见她狼狈逃走的样子,揉了揉冰凉的眉心,这丫头当真是不长记性,敢故意撩他。片刻后,他平复心情,拿过西装外套穿上,提着包,立即匆匆地出门了。经过鹿宝儿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秒,之后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鹿宝儿躲在房间,拍了下自己的脸颊,此刻她整个人像是一颗煮熟的大虾,连胳膊上的皮肤都泛起了一层红晕。保姆上来叫她下去吃早餐。她犹豫了一下,问道:“秦先生在吗?”“少爷说公司有急事,他先走了。”保姆恭敬回答。鹿宝儿这才松了口气,道:“我马上来!”上午她把做西装的布匹裁剪好,十点左右的时候,她准时出门来到接待室。余柘早就在等了。今天的客人并没准时来。鹿宝儿便坐下泡了壶茶,拿过一本用羊皮装订的古朴书籍,上面记载着晦涩难懂的古代文字。余柘瞟了一眼,根本就看不懂。等了大概十分钟,余柘见门口停了辆车,他便主动出去迎接。今天约的是罗家,来的人是罗家的家主,今年四十八岁,身边跟了管家。罗家早期是做古董生意发家,后来民国的时候卖过烟土,新时代的时候,全家人移民国外做生意,等国内发展好了,他们才千方百计,把外面的公司搬回了国内。鹿宝儿见人来,站起身,微微低头行礼道:“罗先生好!”罗森立即点头回礼道:“鹿姑娘客气了!”他人高马大,留着短胡子,给人的感觉有几分儒雅,也有几分野性,这种复杂的气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少见了。“请坐!”鹿宝儿坐下,余柘把茶水奉上。罗森坐下后,冲鹿宝儿笑道:“想不到鹿姑娘竟然如此年轻!”从他对鹿宝儿非常礼貌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对卜算之术非常相信。鹿宝儿缓缓开口道:“罗先生今日是看相还是算卦。”罗森拿着茶杯,面色沉重道:“看相,再算卦,最后可能还要请鹿姑娘跟我去一趟家里,看看家里的风水。”“那先看相吧!”鹿宝儿从他进屋开始就打量过他,这会儿只要让他伸出手看看,问了问生辰八字,心里便有了结果。她双手放置于膝盖,坐姿是十足的大家闺秀的风范,面对罗森语气平静道:“先生鼻梁高耸,眉毛眼睛挨得近,毛发浓重,脸宽阔,嘴唇外翻,身体宽阔结实,是位性情中人,为人豪爽,仁德,可以算是英雄豪杰之辈。”罗森笑道:“鹿姑娘说得很对。”“根据出生年月日,称骨算得二两九。先生说话心直口快,有才能,见善不欺,逢恶不怕,事有始终,量能宽大,但不能聚财。兄弟六亲无力,自立家计,出外方好,初限二十三四五不遂,二十七八有好运到,犹如枯木逢春,中限四十九之命有险,四十多来古镜重磨,明月再圆。”鹿宝儿话落,高大威猛的男人,顿时红了眼眶,道:“姑娘当真是好本事,算得都对。二十来岁做什么都不能顺利,甚至还离家出走过。后来有了好运,自己创立的公司,父亲看到我的才能,才给了我帮助,让我生意做大。当年年轻气盛,错过了一个重要女孩,五年才找回来,那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是夫人含辛茹苦一个人带大。”一个大男人当着她面哭,鹿宝儿着实感到了他的愧疚与心酸,也佩服他的坚守,喜欢的人错过了,能花费十几年去找,当真是苦尽甘来。“这些年做生意,赔的多赚的少,就是没有大财运。我也很苦恼,所以请鹿姑娘帮帮我,我听人说,改风水就能旺财。”“那稍后,我再随你去一趟家里。”抽签的时候,还是老方法。罗森抽了一支签,上面有两个字,亏损!鹿宝儿帮他解签,道:“你最近运势不太好,就是大祸临头的意思。亏的不是钱财,而是寿命,损的是利益,还是长久利益。”罗森顿时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人的旦夕祸福,有时候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只是不想相信罢了。可听到从鹿宝儿嘴里说出来,罗森更加惶惶不安,六神无主。好半天,他哑着嗓子,艰难地抽动着嘴角问道:“可有补救之法?”“这得容我好好想想。”鹿宝儿并未立即做决定。补救之法自然会有,帮人挡灾消煞,这是算命先生的基本能力。但她得调查清楚,他为何落败,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本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