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七夜沉吟之时,赵康上前一步,冷声道:“三位,这不合规矩!
就算他们是凶犯,也需审过之后,由典刑处下批文,择日明正典刑,你们怎能进去……”
还没等他说完,何勇对一个脖颈纹龙的手下打了个眼色。
那人冷冷一笑,突然踏步冲前,一拳打在赵康的肚子上!
砰!
赵康猝不及防,当即被打的躬身倒飞,撞在墙上,又跌倒在地,脸色煞白,嘴角血迹隐隐。
“大胆!”
“你们找死!”
姜七夜和老周都勃然大怒,齐齐拔刀出鞘。
谁都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竟然这么肆无忌惮。
这时,何勇连忙笑着打哈哈道:“等一下!姜牢头稍安勿躁!千万别误会!
我这位兄弟有些冲动了,但绝无恶意。
不过,他这也算是以民犯官,应该够资格进牢房了吧?”
“你祖宗的!”
赵康气的脸色铁青,愤怒拔刀,却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身躯晃了晃,用长刀拄地才支撑不倒。
对方毕竟是七品武者,而赵康只是刚入八品,差距太大了。
即便对方没有全力出手,也将他伤的不轻,一时间缓不过气来。
很显然,这是人家的下马威。
依仗背后有人,就是这么嚣张。
可惜他们不知道,赵康背后也是有人的,他可是姜七夜手把手带出来的小老弟。
姜七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何勇,眼神眯成了一条线,沉声道:“何老大真是好算计。
不过,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情。
你们打了赵康,这的确属于以民犯官,也的确够资格进牢房了。
但还不止如此,在大牢内以民犯官,我怀疑你们意图劫牢!
你们已经够资格……去死了!”
嗤!
话落的瞬间,姜七夜看都不看,随手一刀划过空中,精准的划破了那人的咽喉,鲜血飙飞三尺。
“嚯——嚯——”
那名气势不俗的七品武者,眼神惊恐,捂着喉咙后退了几步,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周围众人瞬间都惊呆了。
那一刀朴实无华,平平无奇。
但太快了。
快的如风似电。
令那名万蛇堂打手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与此同时,姜七夜也收到了提示——
获得十六年修为……
“你!”
“混账!”
何勇和另一名手下不禁又惊又怒,气的睚眦欲裂!
他们如何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狱卒,竟然敢突下杀手!
要知道,他们都是寒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但自身实力强悍,背后又有强硬的靠山,连官府都不惧,巡城司更是给他们大开方便,行事无所顾忌,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更何况,他们来大牢之前,可是有位巡城司的大人物打过招呼的……
何勇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怒瞪着姜七夜,目露杀机。
他决定晚上打姜七夜的闷棍,将其沉到护城河喂鱼。
但他的另一名手下,此刻却忍不住踏前一步,面色凶狠狰狞,作势要拔出腰间的短刀。
他会不会真的拔刀,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七夜认为他要拔刀。
所以,他也没客气,锋利的刀芒再次闪现!
嗤的一声。
那人身形一僵,同样捂着冒血的喉咙,踉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断气了。
获得十九年修为……
何勇瞳孔骤缩,连忙后退一步,目光震惊的看着姜七夜。
“姜七夜!你竟敢杀我们万蛇堂的人!你知道我们背后站着谁吗!你给老子等着,此事绝不算完——”
一边发着狠话,何勇一边转身就逃。
他心知自己小瞧了姜七夜。
第一次或许能看做是偷袭,但第二次就是绝对的实力了。
对方没施展什么玄妙的刀法,就是一个快字,快的连他都看不清!
这俨然表明,姜七夜的实力在他之上!
一时间,他退缩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说的很对,此事还不算完!劫狱未遂竟然还想逃!你逃得掉吗?”
姜七夜眼神冷冽,脚下突然发力,一步踏出数丈,瞬间追至何勇身后,果断再次挥刀。
第一次杀人,有点上头。
但也没什么特别感觉,跟杀鸡其实没多大区别,反正都是一刀的事。
眼下既能正大光明的执法,又有修为可捡,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何勇身手不弱,六品的实力在寒阳城的确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在姜七夜出刀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折身挥掌,右掌泛着淡淡的金光,狠狠的拍向长刀。
铿!
一声金铁交鸣声。
他竟然仅凭一只肉掌,挡下了这凶猛的一刀,整个人顺势翻滚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逃向出口。
“呵,双绝手!果然有点门道!可惜了……”
姜七夜讥嘲的笑着,脚下轰然一踏,身形如炮弹般轰飞出去,同时长刀放平,数千斤巨力灌注刀身,狠狠的插向何勇的后心。
“姜七夜!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察觉到身后的危机,何勇汗毛倒竖,连忙回身格挡!
但这一次,他却没能挡住,锋利的长刀狠狠的贯入他的肩头。
随之,一股狂暴的气劲在他体内炸开!
砰!
何勇的右肩炸开,一条右臂离体而飞,鲜血狂喷如注!
他这位江湖人抬举的“双绝手”,一下子变成了单绝手。
他跌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抽搐,惨嚎着想要站起来。
却又被姜七夜一脚踹在左肋,砰的一声闷响,当即断了一片肋骨,口中吐血不止,渐渐消停了下来。
姜七夜居高临下,正气凛然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站着谁!
但我知道,无论你们背后站着谁,都没有我的后台硬!
因为我的背后,站的是整个巡城司!
是大司座朱丹阳!
是拥兵三百万的朝廷!
你们万蛇堂区区一群草帮野狗,竟然也敢在巡城司的大牢内撒野!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来吧,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后台了,让我姜七夜也长长见识!”
何勇倒也是条硬汉,惨叫了几声就咬牙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怨毒的怒视着姜七夜:
“姜七夜!今天你若敢杀我,我们万蛇堂的龙爷不会放过你,你们巡城司的宋彦青队率,也不会放过你!”
姜七夜冷笑道:“呵!原来你们万蛇堂的后台,是宋彦青队率啊!
你早说啊!
宋队率的面子我肯定要给啊!
来吧,现在我就打开牢门放你进去,你想杀谁就杀谁,把人都杀光我都不敢拦你!”
一边说着,他竟然真的打开了牢房。
然后他抓住何勇的后颈,仿佛提小鸡崽一般,将其随手扔进了大牢,又锁上了门,任何勇挣扎怒骂都没用。
“不,不要啊!姜七夜!你踏马的不得好死!”
何勇不由的怕了,眼神惊恐无比,也恨极了姜七夜。
如果换做刚才,他的确很想进牢房,将李三刀几人千刀万剐。
但现在,他断了一臂,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内脏都受了重创,一身实力剩不下两三成,他只想逃得远远的。
姜七夜的目光,冷测测的扫过李三刀等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双绝手,何勇何老大,是要进去活剐了你们的。
你们可千万不要反抗啊!
因为人家的后台很硬,连我都惹不起呢!”
李三刀、赵二等人面面相觑了几眼,旋即都嘿嘿嘿一阵冷笑,如饿虎般扑向了何勇。
要发财了!
正巧他刚刚与姜振东闹掰。
以姜振东的掌控欲,肯定不会容忍他太久。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追出门了。
以他现在三品的实力,还是不太保险。
而这些家伙,简直就是及时雨!
他朝着那些家伙狠狠的瞪过去,挑衅之意毫不掩饰,就差在脑门刻上“快来砍我”四个大字了。
当然,他倒也没敢大意。
即便已经身为三品大高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懂。
“跟紧我。”
他招呼了李青雉一声,掉转方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看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很像是帮派中人。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瘸飞龙的人。
前路上可能还会有埋伏,他不能被牵着鼻子走,所以才要换条路线,先打乱敌人的布置。
“知道城里哪家酒馆最有名吗?”姜七夜边走边问道。
李青雉轻声说道:“我知道最有名的酒馆是煮剑馆,那酒馆的掌柜喜欢白天打烊,夜里卖酒。
我哥他们以前经常去,不过大多数时候,去那里都是为了打架杀人抢地盘,回来后总是带着一身伤。”
“煮剑馆的名头我也听过,但从没去过,有空倒是可以去见识见识。
至于今晚,还是去天人居吧。
但得先处理一下身后的尾巴。
你牵着驴继续前行,我很快就赶上来!”
姜七夜说着翻身下驴,将缰绳递给了李青雉。
李青雉迟疑了下,忍不住劝道:“如果我们跑的快一点,他们未必能追得上我们,你没必要这般冒险的。”
姜七夜有点无语的瞅了小丫头一眼,不冒点险,哪有修为可捡?
“没事的。对付这些乌合之众,不算冒险。”
“好吧。”
李青雉见劝不动,便也识趣的闭嘴了,很听话的骑马牵驴缓缓前行。
小巷中光线昏暗,普通人目力有限,只能隐约看清十米距离。
十多名手持刀剑的武者,相继跟进了小巷,个个刀剑出鞘,杀气澎湃。
其中一名身形异常高大的汉子沉声道:“这条盲牛巷地方狭小,不适合动手,我们只需跟紧他,断绝他的后路,相信龙爷在前方主街上一定会有布置!”
此人名叫许韦,体型壮如莽牛,手提一条小臂粗细的混铁长棍,形貌伟岸,目光狠戾,一看就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手。
许韦曾在五年前将一位巡城司队率屠门灭户,上了巡城司通缉令,不得不改头换脸流亡外地。
这一次,他是被瘸飞龙特意从外地调回来,作为刺杀姜七夜的两位主力之一。
其他人的来路也都差不多,即便暴露了身份,也牵扯不到瘸飞龙头上。
对于杀官这种事,瘸飞龙已经驾轻就熟。
许韦话落之后,另一人立刻阴恻恻的附和道:“许老大所言不错!那小子能杀死何勇何老大,想必有几分本事,咱们还需多加小心,等龙爷的号令行事吧!”
“不用等了,你们只怕等不到龙爷的号令了。”
突然,前方一道挺拔的银衣人影信步走来。
许韦等人齐齐一愣,继而都面色发狠,目露杀机。
无需怀疑,来人正是姜七夜。
“宰了这条银狗子,赏银千两!给我杀!”
许韦咬牙低吼一声,猛地绽放开六品高手的气势,扬起雪亮长刀,如一头扑食猛兽般冲了出去,杀气冲天。
“剁了他!”
“这小子的人头是我的!死——”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些亡命徒最不缺的就是血性和胆气。
小说《人族镇魔司,一剑镇邪神》试读结束
寒阳城,是雷古皇朝北部的一座主城,临近北荒大雪关。
巡城司则是城内最大的官方武力机构,集城防与治安于一体,内部主要成员大都是武者。
其内部又细分为巡街营、缉风营、典刑处、兵械处、大牢五部分。
姜七夜的职务就是大牢的狱守,俗称狱卒,牢头。
姜七夜走在去往大牢的路上,但渐渐的,他的脸色有点黑。
因为沿途遇到一些相熟的同僚,都纷纷投来古怪的眼神,打招呼的语气也透着玩味。
“吆,七哥来啦,挺早啊。”
“小七兄弟啊,看你走路有点飘啊!昨夜累着了吧?”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叔这里有个秘方,需要的时候别客气啊!”
姜七夜黑着脸,实在不想搭理这些王八蛋。
老子不就是去青楼听了几支曲吗?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要是传到萧红玉的耳朵里,只怕又要解释一番。
更可恶的是,一旦被姜振东抓住把柄,肯定又要倒霉了!
走到大牢门口,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狱卒,憋着坏笑很是猥琐的偷瞄自己。
姜七夜无奈的摇摇头,一把将那家伙揪过来,掐着他的脖子,阴恻恻的问道:
“赵康!来,给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王八蛋传出去的?”
赵康惨兮兮的求饶道:“呀呀,七哥你轻点啊!快要断气了啊!我说我说!
是巡街营那边的马脸老周传出来的,听说他们昨晚追索凶犯时,在丽香苑的马厩里看到了你的驴。”
“马脸老周?呵呵!”
姜七夜冷冷一笑,心中小本本给那个家伙狠狠的记了一笔。
巡城司虽然分为好几部分,但在编人数并不算多。
五个分部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人。
平日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姜七夜不敢说全都认识,但也至少认识一小半。
而这个马脸老周,他恰好认识,是个名气不小的老兵油子。
姜七夜仔细一想,昨晚追了自己三条街,还射了自己一箭的家伙,好像就是马脸老周,那破锣嗓子很有辨识度。
“嘿嘿,七哥,昨晚滋味如何啊?啥时候带小弟也去见见世面啊?”赵康挤眉弄眼,贱兮兮的笑道。
“呵呵,想知道啥滋味,你自己去尝尝不就知道了?滚!”姜七夜没好气的踢了赵康一脚。
赵康夸张的惨叫着跑开。
正在这时,不远处来了一大群巡街营的家伙,押着一条长长的嫌犯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向大牢这边。
这些嫌犯几乎个个带伤,有的内伤严重,还在间歇性的吐血,有的断胳膊缺腿,看起来很凄惨。
“司狱的兄弟们,来大活儿了!快来接货啦!”
一个脸比马长的家伙隔着老远,就开始放声大吼。
姜七夜凝目看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个鬼嚎的家伙不是马脸老周又是谁?
他捏了捏拳头,缓步走上前,冷恻恻的看着老周:“老周,谢谢你替我扬名了啊!我谢谢你全家!”
“吆!严重了,严重了啊小七兄弟!”
老周讪讪干笑两声,腆着笑脸又是作揖又是赔罪:“兄弟,都怪哥哥这张臭嘴把不住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
我周江敢对天发誓,这件事我真不是成心的。
但无论如何,这事是我的错,改天哥哥单独请你一桌,地方随你挑,就当是赔罪,成不?”
其实逛青楼这种事,如果换做别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甚至很多人还会将睡了某某头牌,当做炫耀的资本。
但姜七夜却是有些特殊。
他的未婚妻是红玉郡主,若宣王府较真起来,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姜七夜本来都打算拿老周练手了。
但看老周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像是故意针对他,面对这种嘴碎的老滑头也实在没法较真。
真要闹大了,传的人尽皆知,对他也没好处。
他很是不爽的瞅了老周一眼,没好气道:“行啊!那就天人居吧!”
老周脸色一喜,连忙一拍胸膛应承下来:“没问题啊!哥哥这个月的俸禄可劲造!别说天人居了,就算是丽香苑,哥哥也认了!”
“去你大爷的!”
“哈哈哈哈!”
周围众人哄然大笑。
笑闹过后,大家开始忙正事。
姜七夜看着长长的罪犯队伍,不禁奇怪道:“老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抓了这么多?”
老周打了个哈欠,无奈苦笑道:“昨晚有户庄园被屠了,死了三十多人。
凶手跑的很利索。
我们老大发火了,下令清街,让兄弟们把昨晚在街上游荡的小毛贼全抓了。
快点交接吧,兄弟们一宿没睡,都要困死了,忙完了还要回去补觉呢。”
“足足一百多人,今天有的忙了,也不知道空置的牢房够不够用。”
姜七夜有点纳闷。
巡城司一贯的潜规则,是重点保护平民百姓,从严打击不法武者,但绝不插手江湖纠纷。
昨晚虽然瘸飞龙的家宅被屠,死了不少人,但这明显属于江湖仇杀。
按照以往的惯例,巡城司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面上做做样子就完事了,这次表现的似乎有点过了。
就在这时,姜七夜在嫌犯队伍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好吧,李三刀,赵二,刘五,这三个家伙齐齐整整,一个都没漏掉。
与此同时,这三人也都看到了一身巡城司狱卒制服的姜七夜,一时间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由的脸色一垮,欲哭无泪。
昨晚那个仗义执言的小兄弟,竟然是巡城司的人,这特么的……
他们此时严重怀疑,昨晚被钓鱼执法了!
待会儿要不要坦白从宽呢?
这可真是个问题。
接下来,数十名狱卒齐上手,再加上大量的提刀帮役,将过百嫌犯分批押入了牢房中。
就在押送的过程中,已经有两个伤势严重的家伙,死在了半道上,也为姜七夜贡献了十二年修为。
这顿时令姜七夜打起了精神。
他再次看向嫌犯们的眼神,透着诡异的精光,仿佛看着一大堆财富。
令一众不明就里的嫌犯毛骨悚然,暗骂这个牢头够变态。
朱丹阳温和的说道:“秦师弟,这里条件简陋,你就先委屈几天,等宣王世子那边消消气,我很快就会放你出去。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为兄已经吩咐过下面了,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秦无炎:“给师兄添麻烦了。”
朱丹阳:“师弟无需见外,你我师出同门,虽然平日里见面不多,但在为兄心中,从没拿你当外人。”
秦无炎:“多谢师兄爱护。”
朱丹阳:“其实师弟你若坦露身份,想必宣王世子也不会不给师门面子……”
秦无炎:“区区小事而已,我不会与宣王世子一般见识。”
朱丹阳:“好吧,为兄也就不多言了。
师弟,你拜入师门也有七年了,为兄冒昧问一句,不知师弟将寒阳宝珠祭炼到几成了?”
秦无炎:“师弟我资质鲁钝,师父他老人家一年前才准许我祭炼宝珠,目前刚好祭炼了五成。”
朱丹阳语气有些萧索:“师弟太谦虚了。为兄当年耗费十载光阴,才勉强将宝珠祭炼了三成,与师弟相比,为兄的资质才是真的拙劣不堪呐!唉,难怪师父会选定你继承衣钵……”
秦无炎:“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师兄你本也天资过人,可惜心有执念,为俗务所扰,以至耽误了修行。他老人家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年前回少阳山一趟,要考较你的修行进度……”
朱丹阳:“好,等得了空闲我会回去的。”
接下来,两人开始交流一些修炼心得……
姜七夜听的云里雾里,渐渐失去了兴趣。
不过,仅仅听到这些信息,已经令他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心中对尹鸿飞暗骂不已。
“没想到秦无炎和朱丹阳师出同门,都是少阳山寒阳派的掌门真传弟子。
而秦无炎,更是继承了寒阳派老掌门的衣钵,身怀寒阳派的镇派至宝,寒阳宝珠!”
“该死的尹鸿飞,竟然想要让我暗杀寒阳派的未来掌门,这分明是想让我送死……”
寒阳派与星云宗一样,都是少阳山五大仙门之一。
就连这寒阳城,都是数百年前寒阳派的一位外门弟子所建,并由此得名。
至于寒阳宝珠,乃是大名鼎鼎的仙家至宝。
据说在百年前,曾有一位寒阳派掌门,祭出寒阳宝珠,瞬间蒸干三十里飞狐江,将隐藏其中的一条千年妖蟒化为焦炭。
听起来似乎有些夸张。
但姜七夜曾慕名前去查看过大战遗迹。
即便时隔百年,那三十里的一段大江依然寒热交替,水草和鱼虾皆无,宛若一条死水,十分诡异。
如果说之前,姜七夜还对要不要执行家族任务、暗杀秦无炎,有那么一点点犹豫。
那么现在,他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无炎身怀寒阳宝珠,这赫然已经是寒阳派的未来掌门。
先不说能不能杀得掉人家。
就算真的杀掉了,只怕姜家也承受不住寒阳派的怒火。
他不知道尹鸿飞与秦无炎有什么恩怨,也没兴趣知道。
他只知道,尹鸿飞实在是该死!
尹鸿飞通过姜振东,让他暗杀秦无炎,看似一石二鸟,实则更偏重于借助秦无炎之手,除掉他姜七夜!
此外,姜七夜敏锐的感觉到,朱丹阳和秦无炎这对师兄弟,虽然表面兄亲弟恭,但实则言语各有保留,有股淡淡的……塑料味。
不过这与他无关。
此时,他并没注意到,旁边的老柳头儿虽然一直在跟赵康闲扯淡,但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盯在他身上,眼神透着古怪的意味……
片刻后,一名帮役跑过来,对姜七夜、赵康几人卑微的拱手笑道:“几位大爷,外面有人来探狱,是巡街营的人陪着来的。”
姜七夜看了赵康一眼:“走,咱们去看看。”
有巡街营的人陪着,显然是关系户了,需要给点面子的。
两人前行没多远,就看到几道人影大步流星的来到了丁区。
当先一人穿着巡街营的半身甲,腰挎横刀,竟然是马脸老周。
不过,此刻的老周脸色不大好看,左边半张脸上,还挂着五道红色指印。
在他身后,是三名身穿万蛇堂青衣的男子,个个气势雄浑,鹰视狼顾,有点趾高气扬的味道。
姜七夜看着老周,不由的心头一乐,幸灾乐祸的揶揄道:“吆,老周,才半天不见,脸上贴金了啊!”
老周没好气的瞪了姜七夜一眼,悄悄打了个眼色,给双方介绍道:
“三位,这位是姜七夜姜牢头,丁区的负责人。”
“姜牢头,这三位是万蛇堂堂主瘸飞龙的手下,过来找几个人,我们宋队率打的招呼,让你们大牢这边关照一下。”
姜七夜淡然扫了三人一眼,点头道:“宋队率的面子,那当然要给,不知三位想找谁?”
三人中一名矮粗敦实的壮汉,拱手道:“姜牢头,在下万蛇堂何勇,江湖人抬举,送了个外号‘双绝手’。
我们万蛇堂的龙爷,昨晚家宅被屠,全家数十口无一生存。
在下奉了龙爷的话,过来认下凶手,还请行个方便。”
姜七夜其实心中早就猜到了。
他故作叹息道:“世事无常,请你们龙爷节哀啊!
不过,昨晚虽然抓到了不少嫌犯,但具体有没有凶手在内,还没开始审……”
何勇面无表情,摆手打断道:“无妨!寒阳城的江湖就这么大,是谁干的,让我们看一眼也就差不多清楚了。”
姜七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几位随便看,新来的嫌犯都在四至十二号牢房。”
“谢了!”
何勇拱拱手,带着两名手下开始一间一间的牢房查看起来。
姜七夜闲着无事,便跟老周闲聊起来。
“老周,你这是被谁给打了?打人不打脸,咱巡城司的人也受这种鸟气?兄弟都看不过去啊!”
姜七夜嘴上看不过去,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幸灾乐祸。
老周无奈的叹了口气,阴沉着脸低声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我们的宋队率了。
刚才这几个万蛇堂的家伙,找到了我们营地,被我轰了出去,没想到被我们头儿知道了,所以就……”
老周的上司宋队率,是个背景神秘的公子哥,靠关系当上的队率。
若非那家伙空降,队率那个位子本该是老周的,所以两人向来不大对付。
姜七夜捏着下巴沉吟道:“老周,以你的实力和军功,担任队率已经绰绰有余,何必受这个气呢?
要不申请调队得了。
或者,我帮你问问,我六哥他们的缉风营要不要人,他们那里的待遇可比巡街营强多了……”
老周脸皮一抽,连忙摇头道:“得了吧你!我还是不劳你姜七少费心了。
缉风营待遇是高,但风险也大啊!
一共才不到五十人,哪个月不得伤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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