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等会儿帮忙约一下,我要去你老婆那求张平安符。她那边预约都要等到十天后,这时间也太长了,我等不了,你给我开个后门。”白逸上前在秦北也面前坐下,望着他大白天戴着墨镜,的确有些蹊跷。秦北也放下手中的笔,墨镜后面的冷眸凝视着白逸,“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了!”白逸摊开手道:“我明天要出发,想要张平安符,你不是说这平安符很有用吗?”“没其他事,快滚,别影响我工作。”秦北也就叫保安来赶人。白逸见他一副不愿意提起鹿宝儿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心想着,嘴巴却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该不会真被老婆打了吧?”秦北也刚刚低下去的头,再次抬起。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说啥?”空气中杀气四溢,白逸感觉小命不保。他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刚才钱多多说你戴墨镜,肯定是被老婆打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猜对了。”门外偷听的钱多多:……完了!白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么就把他给出卖了。秦北也握紧了手中的钢笔,骨节泛白。他冷笑道:“他倒是挺有经验。”“可不是嘛!”白逸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道:“我想要平安符的事情?”“不关我事,你要,自己去找她。”秦北也没心情看文件,起身去倒水。白逸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笑,“她是你老婆嘛,我这儿没有预约,走的是你的后门,自然要跟你说一声。”秦北也懒得搭理他。他感觉眼睛痒,抬手揉的时候碰到墨镜,人愣了一瞬,咬牙对白逸道:“没其他事快滚,别影响我工作。”“好,我滚!”白逸站起身,温润的脸上露出几丝窃笑,临出门前,还不忘打趣道:“看不出来,我们的秦大魔王,竟然还惧内。”秦北也瞪他一眼,抬手一个白色的瓷杯朝白逸丢过去。白逸火速抬手稳稳地接住瓷杯。他望着秦北也,目光澄明,弯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哈哈地出门去了。他发现这鹿姑娘真有意思,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打的秦北也。让他吃了亏,还悄悄的憋着。白逸走后,钱多多颤抖着肩膀,吓得双腿发软。他感觉不仅工作不保,极有可能小脑瓜子也要挨上几下。秦北也见钱多多低眉顺眼地进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懒得装了,摘下墨镜露出一只乌黑的熊猫眼。钱多多感叹,秦总都这样了,颜值都没能被拉低,简直是上帝的宠儿。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却不想秦北也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冷酷开口道:“你说你有经验,你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你老婆会打你?”钱多多反应过来,都快感动哭了,连忙想办法弥补过错道:“自然是她生气的时候,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为零,她就会出手打你,不计后果。”秦北也皱眉,灯光落在鼻翼,显得整张脸都冷峻迷人。好半天,他抬眸问道:“那又为什么生气?”“那要看你做了什么,如果是让她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是令她非常愤怒的事情,她就会出手,还像个泼妇一样撒泼。”钱多多绞尽脑汁,知无不言。秦北也眯了眯眼,浓眉下,眼神宛若寒冰。所以,她是不喜欢,才出手打他?……鹿宝儿回去的时候,带了好多小吃。老太太陪她一起吃,两人有说有笑。就在这时候,余柘上前禀报道:“是白逸先生来了。”老太太笑呵呵道:“请他进来。”鹿宝儿记得上次那个带她入秦家的男人,当时不信她算卦,被秦莜莜一茶碗砸的当场晕了过去。“奶奶!”白逸进门,先朝老太太恭敬一拜,再看向鹿宝儿道:“鹿姑娘好!”老太太指着旁边的沙发道:“快坐!”白逸笑着道:“谢谢奶奶!”“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啥事?”老太太将鹿宝儿带回来的点心分给白逸两块。白逸接过,笑道:“我明天要去接爷爷回来,临走之前,想来求一张平安符。”老太太听言看向鹿宝儿。白家和秦家是世交,老爷子既然要回来,到时候接风洗尘宴,他们都得去。鹿宝儿望着白逸,微微低头道:“白先生,何不算一卦。平安符我有,可以给你两张。”看在他带她进秦家大门的份上,她可以不收钱。“那正好,因为我这儿没有预约,怕坏了鹿姑娘的规矩就不好了。”“无碍!你是秦家的朋友,朋友之间,就无需遵守这些。”鹿宝儿站起身道:“你跟我去隔壁。”接待室。鹿宝儿拿来竹筒递给白逸,道:“抽一支。”白逸抽出签,递给鹿宝儿。签上写着凶,灾!白逸心下一沉,不等解签,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鹿宝儿放下签道:“凶乃是你此次出门,会遇到阻碍。灾乃是有性命之忧,需要诸事小心。”白逸还是不太理解,道:“什么是阻碍?”“有人想坏你的事,拖延你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准时出门,后面必有血光大灾。”鹿宝儿脸色严肃道:“是生死攸关的大灾,不是出点儿血就完事了。”“可有解决的办法?”白逸感觉心口像是梗着棉花。“你可以在家,不出门。”“这不行,我大哥住院,接爷爷回来,我必须去。”白逸态度坚决。鹿宝儿见他激动,递给他一杯水道:“你大凶,大灾,不宜出门。我看你头上并无白孝,所以这次你爷爷不会有事。”“真的?”白逸激动。鹿宝儿点头道:“与其你去,把灾难带给他,还不如留在家里。你可以派人过去接他,也可以找人帮忙去接,或者让他自己回来。不过这时辰,我得给你推算一番,保你爷爷一路顺畅。”“那就有劳鹿姑娘了。”白逸静下心来一想,还真是那么个理。爷爷的行踪,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有盯着他,他们才能找到爷爷。既然有人不希望他去,那他就将计就计,不去了。他可以让家里其它不扎眼的兄弟去。“此行之人,最好属鼠,需要卯时出发。”鹿宝儿看着罗盘,继续道:“路上不可停留,折返的时候,最好正午出发,次日黄昏前回家即可。”白逸心下一喜,他家弟弟正好属鼠。推演结束,她收起罗盘,拿出两张平安符道:“一张你自己拿着,记住最近不要出门,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另一张,给前去接送之人拿着,可保平安。”“好!”白逸站起身,感激不尽。他以前不信鹿宝儿的话,后来刘志国死了,高家破产。如今他担心爷爷安危,不可能拿爷爷的命开玩笑,不信都不行。若是真能一切顺遂,他定当厚礼酬谢。“既然看完了,我想算一卦。”郭西羽这次态度诚恳了不少。他想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否能成功。鹿宝儿摇了摇竹筒,递给他道:“抽一支。”郭西羽犹豫了一秒,伸手抽了一支。签上写着:凶,大凶鹿宝儿拿过竹签,解释道:“你要做的事情本就凶险万分,就算是做成了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建议你慎重考虑。”郭西羽浓眉紧皱,悠悠开口道:“我是想问,是否能成,会不会对我事业有影响。”“大凶的意思是事成之后受伤导致残疾,失去最重要的人,被最爱的人记恨一生中的某一项。对事业没有影响,你可以放心去做。”郭羽西半信半疑道:“你可算得到我要做何事?”这要是能算得到,他佩服她。“报杀父杀母之仇!”郭羽西浑身一震,被鹿宝儿轻松的说出来,眼眶情不自禁地红了,“我年幼失去双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面前,他们冰冷的身体,闭不上的眼睛,成为我每天晚上的噩梦。我就算是误了终生也不会让侩子手逍遥法外,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鹿宝儿低眉,叹息一声,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天眼,道:“今日看相算卦结束了,以上部分收费十元。”“啥?”郭羽西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是没见过如此良心的算命先生。鹿宝儿低头微笑,“这是基本的看相算命,我会,其他人也会,所以收费十元。”“那……就这样结束了?”郭西羽感觉有点儿儿戏。他以为鹿宝儿会有些不一样。如今看来,本事是有,可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鹿宝儿不疾不徐道:“初来乍到,我需要结交一些权贵,用以铺路。你是我看中的第一个人,我可以为你更加准确的天算。”同时,她也是看中他的品性。若是奸猾之人,她收了十块钱,立即让他滚蛋。只有可交之人,她才愿意替他天算。她可以成全一个好人,却不能捧起一个坏人。“何为天算?”鹿宝儿把天眼举起来,道:“天算跳脱了三维空间,超越四维空间,像是上帝一样,站在五维的视角,来观看你的一生。以我的道行,只能为你避三难,躲三劫,看三人。”“何为三难,何为三劫,何为三人?”郭西羽不由地严肃起来,这听着才是一个真正神算该有的样子。“三难,死难,病难,心难;三劫,天劫,人劫,物劫;三人,爱人,近亲,外人。”郭西羽抿唇,眼眸露出震惊,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幽光。他冷静了一瞬,上前朝鹿宝儿重重地弯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开口道:“鹿姑娘大恩大德,我郭西羽会铭记于心。将来你就是我的朋友,遇到什么事情,我能帮忙,必会出手。”“郭先生不必如此。”鹿宝儿扶他起来,笑道:“今日天算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收,我的规矩,上门改风水,看墓穴,该人气运,天算等全部收一百金。”郭羽西面色激动道:“鹿姑娘做的事情,乃是逆天改命大事,收一百金是应该的,我随后就让助理帮我准备钱。”一百金对于权贵之人根本不算什么,若是能预知三难三劫三人,这简直就是神话一样,仿佛在做梦。难怪当初她面对刘志国的时候,敢说出他命不久矣的话。这家伙,怕是已经掌握了阴阳之术。天下会看相算命的很多,但真正有本事的一个巴掌都凑不够。跳脱三维空间的束缚,超越四维空间,能看到五维空间,这怕是已经超越了科学的探索。他理解鹿宝儿前面说的,要与她结交朋友的原因。这种通天本事,若是没几个厉害的朋友,她怕是只能躲到乡下,让一身本事埋没,才能活命。秦北也纵然厉害,也不可能与所有人为敌,更是护不住她。她要不就一直在乡下永不出头,要不就是踩着做有人,站在权利与财富的顶尖,让所有人都惧怕。郭西羽现在完全没了初来时的轻慢与玩世不恭的态度。鹿宝儿站起身,微微点头回礼,笑道:“我知道,我没看错人。郭先生请坐,我要开始给你算了。你且闭上眼,思绪放空即可。”郭羽西端坐着。鹿宝儿握紧天眼,凝神静气,天眼发出一道金光,光芒中有许多画面一闪而过。不过是一眼的时间,鹿宝儿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个呼吸后,她汗如雨下,两个呼吸后,她咬牙,双眼爆睁,肩膀抖了抖。“收!”她一声娇喝,金光收回,一切恢复如常。她放下天眼,平衡自己的呼吸,拿过手边的丝巾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等擦完,她才对郭西羽道:“可以了。”郭西羽见她如之前一般端坐着,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倦意。鹿宝儿直言,道:“死难在六十岁,可远离城市躲避,避过则寿长九十;““病难,乃是胃病所致,若是不注意会食不下咽,最后活活饿死;”“心难,你有初恋藏于心中,若是不能割舍,会害你终身,甚至是祸及后代。”“天劫,三十岁会遭受水灾,要记住千万不可远行;”“人劫,小心身边刻意亲近讨好你的人,他会害你性命;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她一边欣赏,一边对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宝儿谦虚一笑。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温婉的脚步,下摆上的烟雨图似乎像是活了。因为是自己亲手制作,尺寸刚刚好,她随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洁之气扑面而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秦莜莜两天没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寻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禀报,说是三小姐这两天在学校赶课,晚上在宿舍睡了。前天宝儿观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若是两天不回,估摸着她可能是伤了心或者受了明显的伤,不想让家人知道。她虽然没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没有认可她,可她这辈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别人。从她入秦家开始,只要老太太不赶她走,秦北也不厌弃她,她便会在这里直到死。冤家宜解不宜结。她选择给秦北也打电话,告诉他秦莜莜的事情。她主动问保姆要了秦北也办公室电话,用家里的座机,亲自打过去。秦北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显冷酷,“有事?”宝儿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样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问她,最好是你打电话关心一下……”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讲了一遍。“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应下了宝儿的请求。挂了电话,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少关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细心。秦北也这两天工作顺心,黑狼回来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黑狼性格爽朗,高兴地时候,连着脸上的疤都显得有几分可爱,“这次任务咱们算准了不会顺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结果,咱们路过812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泰森前段时间得罪了一个女人,出发前被女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以至于他和下属集体拉肚子,根本没空管我们,这让我们捡了个便宜。”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黑狼灿烂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务都如此顺利就好了。”秦北也眯眼,道:“会的!”送走黑狼,秦北也打电话给秦莜莜。“哥,你找我有事吗?”小丫头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哭过。秦北也握紧电话,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没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苦着脸道:“宝儿这个坏蛋,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真的遇到了。”她的声音抱怨,多过怨恨。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说来听听。”“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刚出门不久,买了一杯奶茶,路过巷子的时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还摔了一身泥。本来觉得这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学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误伤了脸。”秦莜莜一想到这儿,气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还发现闺蜜竟然和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好朋友,闺蜜知道她喜欢那个男生。现在他们背着她谈恋爱。不仅背叛了她,还让她感觉被耍了。这两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骗了,还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当冤大头。她这两天心情坏透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又不敢找别人诉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寻求一点儿安慰。秦北也听完小丫头的哭诉,语气非常严肃道:“今晚必须回家,还有你高三特殊时期,不许谈恋爱,听到没有?”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听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的关注与关怀。纵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训斥,现在心情不好,也并没那么重要了。*黛青服装店,服务员发现从前天晚上开始,店里的客流量减少了一半,不仅如此,每个来店里的贵妇,对她们的产品和服务都非常不满。店长知道后,调查了前天晚上的监控。看完后,他们发现了宝儿的手中燃烧的纸符,纷纷吓得变了脸色。当天晚上值班的两个女人均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叫全琳琳,一个叫廖梓涵。她们对宝儿装神弄鬼的样子,表示不屑,“店长,这个野丫头就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看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咱们衣服的人,我当时有礼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两天没卖出东西,不可能是一张纸符导致。”“你懂什么。”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却是大怒。她信奉科学,但也信奉佛教。她见识过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阴阳,晓八卦,一张符纸别说改了店里的风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为奇。全琳琳还想说什么,店长抬手,面色冷酷道:“你们两个被解雇了。”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店长吴多芬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道:“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人,能进咱们店的人,都是客人,纵然买不起,看看又怎样?你们竟然冷落客人,做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你们,咱们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头。”吴多芬做事雷厉风行,当场将两个服务员解雇了。说来也奇怪,解雇两人以后,店里立即来了六七个贵妇。她们均叫来设计师,做了定制的衣裳。就在店员忙碌的时候,店里又进来一群上了年岁的老太太,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进店里。“蔡文熙,我跟你说,别拿你孙媳妇的手艺眼馋我。我今天也得买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过两天我生日的时候穿,我还要请记者上报纸。”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尽风头。几个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最终一个仆人推荐她们来黛青看看。吴多芬亲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现成的衣裳,直接把他们的设计师叫出来,让她们照着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样式布料颜色也给她们缝制一身。设计师们看过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绣,纷纷摇头道:“太太们请恕罪,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蚕丝,先不说冰蚕丝有多难得,就这黛蓝色里有很细的银线,肉眼无法看清,银线夹在丝线中纺织出来的布匹让这黛蓝似是活了一般,却又不显过于华丽。这种布,市面上极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为止,也只有咱们黛青的首席设计师得到过十匹,且制作的衣裳,获得了巴黎时装周的决赛第一名,因此创立了黛青这个品牌。至今这些成品还在柜台里摆着,是作为不卖品,仅供展览。”一众老太太听后,都傻眼了。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难得,这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样式是从未见过的高雅。这岂不是无价之宝。秦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有了这身衣服,感觉以后走到哪都神气极了。*刘家。刘潇潇和刘宇轩回到家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刘志国。宝儿算命说刘志国命不久矣,他们兄妹偏不信这个邪,晚上让刘志国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离地守着。白天让刘志国坐在沙发上,吃喝有人给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着去厕所。上楼梯都得差人扶着。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加之他的体检报告健康,就不信他还能死。两天了,刘志国都享受着儿女精心的照顾。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次。刘太太这两天郁郁寡欢,虽然刘志国不断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丢下她一个人,顿时哭成泪人。刘志国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终于把人哄的不哭了。他拉着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别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去准备衣服,我想洗个澡。”刘潇潇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险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办?”刘宇轩也赞同道:“要洗,也是我给你洗。”刘志国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双儿女浪荡了半辈子,他在临死前,竟然还能得到他们的孝顺。刘宇轩陪着父亲去洗澡。刘潇潇见母亲又哭了,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安慰道:“妈,那个算命的小丫头就是个骗子,你别相信她的鬼话。有我和哥哥在,爸爸会没事的。”老母亲抹着泪,摇头道:“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潇潇,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们家就少了顶梁柱,以后也没人再护着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人这辈子,不止要追求爱情,更要学会担起责任。怜儿这孩子,可听话懂事了,他爸爸虽然家里穷,可人有志气,你不能光图恋爱的新鲜劲,说离婚就离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人也要学会为家庭分担。”“妈!”刘潇潇就不喜欢母亲提起她的事情。如今看到母亲难过,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沉下心,好好过日子。”母女俩话刚落,楼上传来刘宇轩慌张的声音,“妈,潇潇,你们快来,爸摔跤了!!”刘志国洗完澡,被儿子扶着从浴室出来。因为地上有水湿滑,两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却不想刘志国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刘宇轩也被他带着,狠狠地摔了一跤。刘志国的头撞到了浴室的门槛。刘宇轩也一头撞到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等反应过来,他见刘志国捂着头,痛苦呻吟。他急忙站起身,将刘志国扶起来。因为宝儿算命说刘志国会死,刘宇轩顾不上自己头晕脑胀,吓得立即让刘潇潇叫救护车。按理说,刘宇轩比刘志国摔的更狠,却不想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刘志国开始七窍流血,呼吸急促。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医生开始紧急抢救,结果仍旧无力回天。等把刘志国送到医院,他已经断了呼吸和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