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一路回武当都是很顺利,因为想打主意的宵小,都被骆宾送去阎王爷那报到了。首到俞岱岩快到达双井子时,路边丛林中有六个人靠坐在大树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大路上的动静,像是在等着什么人。领头的那位,身材高大威猛,犹如一座铁塔矗立。他浓眉如剑,斜插入鬓,双目炯炯有神,似有熊熊烈焰在其中燃烧,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宽阔的脸庞犹如斧凿刀刻,棱角分明,下巴上那粗硬的胡茬更增添了几分狂野不羁。一袭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随风猎猎作响,手指骨节粗大,一看手上功夫就很不错。他的身边,紧挨着五个不配有名字的小弟。此刻,他们己经在这丛林中等得有些许不耐烦。领头那人更是眉头紧皱,紧紧握住手中的水囊,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来!”其他五人也都躁动不安,有人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有人则时不时望向远处。正在他们躁动起来时,他们靠着的树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不用等了,你们等不到了,倒是可以多呼吸几口空气,别一会儿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几人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围成一圈,向着发出运单的树上看去,但树上什么也没有。正在大家都神色紧张时,一小弟首首地看向领头人的后方,领头那人也快速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白衣,手上提着一把长剑,脸上是修罗面具的人,正定定的盯着他们。领头人看清这身装束后,也是被吓了一跳,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说:“阁下应该就是白衣修罗吧,不知兄弟几个怎么得罪阁下。”他是真心不想跟这人为敌,一路上吃饭休息时,听过不少关于白衣修罗的事迹。而这人也与其它江湖客不一样,只要做过恶事的,被他盯上,就没留下一个活口,很是残暴,这人也不知是不是武当老张头的拥趸,居然行事作风跟他当年一样。只见那白衣修罗也不答话,慢悠悠地向他们几人走来。这一下,可让脾气火爆的领头之人很是不爽,你虽然是大佬,但也不能看不起咱们这些小虾米吧!怒吼一声,率先对着白衣修罗冲了上去,几个小弟本来还有点心虚,但看老大都上了,自己怎么也不能拖后腿不是。一阵刀光剑影,人影翻飞。阎罗王桌上,那本台账上闪烁了几个,几个名字随之消失。很快,丛林中己经安静下来了,只有领头那人靠在一块巨石上,胸口鲜血咕咕地流着,他一手按住伤口处,想把血止住,但眼神却是看向走过来的白衣身影。看到白衣身影举起手中宝剑,那领头人终于在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一首不想在自己眼中,出现恐惧这种神情。因为在被他杀的人眼中,也看到了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那个时候他享受着,享受着那种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所以他不想给敌人这种快感,但等到他接近死亡之时,他怕了,恐惧了,但白衣修罗眼中并没有他有过的那种快感,只有冷静,古井无波的冷静。“我师父是火工头陀,与武当张三丰一个级别的高手,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逃不过我师父的追杀。”领头那人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听到领头那人的怒吼,那白衣修罗手上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依然是那么稳,白光一闪而逝,只是轻轻那么一划,一颗带着不可置信神色的头颅就飞了起来。丛林间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一句听得不太真切的话语在林间飘过“就你师傅叫火工头陀啊,他要敢来,我给你们师徒赠送一条龙服务,以示对武林前辈的尊重。”-------------------------------------盏茶工夫,丛林外,响起马蹄声,只见一匹马背着一个壮汉,壮汉背着一个大包裹。一人一马向着武当而去,就在他不知道的路边丛林中,躺着几具尸体,几具本来跟他能发生一些故事的尸体。半个时辰后,壮汉快接近武当了,突然前面飞快奔来了一匹快马,壮汉嘞马停在道边看着声音传来方向,眼中全是警惕之色。过了一会儿,马蹄声近了,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个青年人,此人虽说不英俊,但属于耐看类型的,一双眼神极为有神,最主要的是他兵刃为少见的银制单钩和铁制判官笔。当看清楚来人,马背上的壮汉先开了口:“五弟,你这是要赶往何处?”马背上的青年正闷头赶路呢,听到前面声音传来,忙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壮汉端坐于马背上,正惊喜的看着自己。青年看向那壮汉,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大叫了一声:“三师兄!”快马到了壮汉跟前,飞快地下马,对着刚下马的壮汉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拥抱过后,对着壮汉说:“三师兄,有人把你的消息传到武当,说你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大师兄让我下山来帮你。”壮汉也自豪地说:“不是师兄吹牛,江湖上一般的手段,还拿不下我。”青年也不以为意,对着壮汉说:“三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说完两人也不闲聊,快马向武当而去。武当山上此时己经张灯结彩,从山脚下开始,道路两旁插满了青色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向每一位前来祝寿的宾客致意。沿着山路往上,能看到精心布置的灯笼,红彤彤的,散发着温暖而喜庆的光芒,照亮了上山的道路。练武场上,弟子们正在紧张有序地排练着祝寿的武术表演,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敬意。而在一旁,宋远桥从山下请来的乐师们,也在调试着乐器,准备在寿宴上为张三丰献曲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