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伯父如何知道今日之事?”她目光虚浮,答说:“我担心陛下会怪罪你,除了伯父,再无人能给我出个主意呀。”说罢,便又哭了。“阿姐知道,你因为太子已与我生出嫌隙,可阿姐难得遇上有情郎,舍出脸求你一回,你就当我这几年护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我心里烧得慌。虽说长姐如母,但阿姐性子软,爹娘离世这几年,哪回遇事不是我冲在前头……不过到底是相依为命,我便看着她这张与我娘七分像的脸,也断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跟她生分。我漠然道:“阿姐,你不会忘记,爹娘是如何惨死的吧?”“那是自然,融月,你怎么这样看我……”我打断她:“我不要有情郎,也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她赶紧捂住我的嘴,点头道:“知道,知道,你不要说了。”她将纸笔塞进我手里,要我写下方子。“待阿姐嫁入太子府后,万事好说,眼下,你要懂得一个”忍”字!”我并不想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阿姐身上。来京之后,她渐渐变了。我总觉得,她挡不住声色犬马的诱惑。我要给自己找条退路。找个能与皇权分庭抗礼的靠山。京城簪缨世家无数,挑来挑去,有实权有地位的却独独辅国公一户人家。老太君自打吃过我的药,身子见好,于是每日的平安脉便成了定例。这些天阴雨连绵,我的右腿留下病根,一到日子就从骨头缝里渗着疼。看完诊,我往府外去,走到半路实在腿疼得厉害,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歇脚。如今我在府里也算半个熟脸,领路的丫头安顿好我,便去忙自己的了。待她走了,我躲开人在府里暗暗游走。不说辅国公,随便碰见个沈家子弟,也不枉这份近水楼台的便利。我贴着小路走,来到一处偏僻的小花园,大白天的,这地方却跟人都死光了一样,静得可怕。身后突然有声响,我转进假山后躲起来,扒着洞口往外瞧。就看见一个小厮跟在主子身后,不停哭嚎:“爷,是小的错了,小的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罢……”他扑通跪在荷花池旁,抡圆膀子自扇耳光,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