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她曾经在酒会上见过——周时盛,鸿盛集团的太子爷。看似儒雅斯文却热衷搏击,在搏击场上将对手碾压的鲜血淋漓。在商场上更是凶名在外,铁血手腕,心狠手辣,圈内无人敢招惹。她撞到谁不行,偏偏撞上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没事吧?”周时盛问,声音低沉清浅好似泉水叮咚。姜晴起身活动了下腿,“没事,只是膝盖擦破了。”女孩很瘦,穿着一件修身的淡粉色裙子,海藻一般的长发散在肩头有些凌乱,额上的碎发己经被雨水打湿坠着雨珠,雨珠摇摇晃晃最终落在她若显苍白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可怜。视线下移周时盛的目光落到女孩破皮出血的膝盖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一点小伤,不用麻烦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远离周时盛。周时盛弯起唇,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姑娘既然没事,是不是该赔偿一下我的损失?”损失?姜晴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车,是一辆劳斯莱斯。这辆劳斯莱斯的车灯被撞坏了。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伞沿打下来,溅湿了衣服。周时盛看了看伞沿珠帘似的雨,“雨下大了,我们不如进车里再谈赔偿?”她刚刚跌在地上,裙子脏了,这样坐进车里容易弄脏车,而且车里空间狭小,要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她有些害怕。姜晴揪了揪湿皱的裙子,面色为难。“阿嚏。”雨下起来,温度也骤降,她穿的单薄不禁打了个喷嚏。周时盛的眸光落在她微微蜷起的手上,举着的伞朝她靠了靠,单手解开黑色西装扣子,脱下,递给她。“没关系,先把衣服穿上。”周时盛的手指修长干净,姜晴不禁多看了一眼,她接过衣服穿上,鼻尖吸进几缕淡淡的雪松香。穿衣的功夫,周时盛己经为她开了车门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护住车顶。姜晴先坐进去,自己则绕到另外一侧坐进车中。“那个...车灯...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姜晴从挎包里拿出了手机。“不急,你的腿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周时盛接过司机从车窗递过来塑料袋。姜晴注意到塑料袋写着民众药店,里面是刚从对面药店买的药。修长干净的手指拿出棉签倒了些碘酒,他俯身凑近她。车内空间狭小,周时盛一凑近西周好似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姜晴有些局促,她忙道:“我自己来就好。”“我撞了你,自然要负责到底。”语气不容置喙。姜晴咬了咬唇没再说话。周时盛在膝盖伤口附近涂了一圈,又轻轻靠近伤口中心,认真仔细又小心翼翼。他离得很近,能看到眼镜后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像小扇子。他的瞳孔颜色非常浅淡,让他目光显得过于冷漠疏离。手上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姜晴看过去,是温廷邺给她发了消息。她点开聊天页面,明天我们一起去爷爷那吃饭,到时候来接你。这是哄完那女子又想起她了?刚刚摔倒的瞬间,姜晴突然想明白了,勉强来的感情不要也罢!温廷邺现在还愿意跟她回老宅不过是因为温爷爷,与其就这么拖着,不如她主动提出来。我们分手吧!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祝你和那女孩幸福。周时盛抬眼瞥见了她手机屏幕上那句我们分手吧!眼中眸光沉了沉,在她的膝盖上覆盖了一块伤口大小的创可贴,收了棉签拧好碘伏盖子,“好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姜晴按灭手机,摇头:“没有了。”周时盛重新坐好长腿交叠,“那我们来谈谈赔偿,这辆车是限量款,全球仅有三辆。”他顿了顿抬起冷白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个灯不贵,大概三百万。”三百万!姜被这句话烫了一下。她没有这么多钱,要同妈妈要才行。她刚和温廷邺分手,不能同温家联姻,她失去了唯一的价值。再向妈妈要三百万,她有点说不出口。周时盛指了指前面挡风玻璃处的行车记录仪,“你突然从路口闪出来,全责!”姜晴垂下头,抿了抿唇,踌躇道:“我没这么多钱,可以分期吗?”周时盛眼眸弯起,似笑非笑,“我可不银行,还能分期贷款。”姜晴咬咬牙,“那我问问妈妈。”周时盛敲了敲坐椅,语气漫不经心,“要是为难,还有一个方法?”姜晴眼眸亮起,面含期待,“还有什么方法?”周时盛向后懒散地倚到靠背上,侧头望向她,“我最近总是被七大姑八大姨安排相亲,很烦。你同我结婚,帮我推掉那些无聊的相亲局,这三百万就不用你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