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想不明白,岑修千方百计都没能抓到他的把柄,现如今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抓到了,还来威胁他。岑修需要他帮忙,岑修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说事成等他坐上岑氏总裁的位置,到时帮他扳倒周老爷子,让他不用再恐惧周家权势。他信了,他相信的不是岑修,而是岑氏在京都的势力。若不是被最信任的人算计,岑氏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变故。李朝阳放弃了挣扎:“是岑修。”“岑修在海外有家公司,挪用的资金都在他公司。”李朝阳继续说:“公司机密是他跟我谈项目时给我,让我泄露出去的。”岑挽:“他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旦出事会引人怀疑,借着谈项目把机密送到我手上,即使调查,也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真是好手段,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她这个好哥哥,心思如此深沉呢。岑挽:“他之后有什么计划?”李朝阳:“我只知道他有个大计划,别的我真不知道,岑修没有那么信任我。”“我要证据。”岑挽:“我给你一周时间。”“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岑修连养他二十年的家人都算计,你也不过是他一颗棋子而已,到时你的下场说不定会更惨。”她顿了下,接着说:“这一周,我会好吃好喝的照顾你儿子,一周之后我拿不到证据,我带你儿子回来认祖归宗。”说完直接离开,一周之后,她会拿到证据。她若是拿到证据,把岑修做的事情一一揭露,公司资金被挪用将近千亿,不出意外,他会坐牢,而她可以改变一年后岑家那场大火。只是坐牢,有生之年他还能出来,太便宜他了。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她不能拿家人冒险,岑修早点进去,她也早点安心。有了李朝阳这个筹码,她想,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岑修送进去。陆氏办公室。贺易:“陆总,夫人找了李朝阳。”陆北恂正签字的手顿住:“知道了,派人保护好夫人安全。”“是。”贺易走后,陆北恂眼底浮现倦意,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过了会儿,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了许久,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岑挽刚回到家,她的婆婆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她愣了下,离上一次通话她感觉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随手理了下头发,坐到沙发上,点了接通,视频中女人妆容精致,保养的像三十出头,一点也看不出快将近五十的人。岑挽含笑乖巧叫了声“妈妈。”陆母应到,岑挽这个儿媳,她是越看越喜欢,嘴甜不说,还古灵精怪的:“宝贝女儿,最近好吗?北恂没欺负你吧?”岑挽笑着摇摇头:“没有,他才舍不得欺负我。”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坏人,是她一直欺负他……“妈妈不用担心,”想到什么,岑挽问:“您最近和爸怎么样?”“我跟你爸挺好的。”又聊了些家长里短,岑挽得知陆母要回国,心情好到不行,巴不得陆母现在就飞回来,她又多了个跟陆北恂感情更近一步的神助攻。“妈回来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您。”“好。”陆母又问了她和陆北恂最近的近况,还有有要孩子的打算吗,她都含糊略过。陆母以为她是害羞,毕竟结婚才一个多月,又随便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电话挂断后,岑挽长长叹了口气,夫妻生活都没有上哪来的孩子,就算她想要,陆北恂也不想成全她啊。不过,她这位好婆婆回来后就不一定了,她的救星来了。这位妈妈在这方面可比她那位生她的妈妈靠谱的多,生她的那位天天北恂好,北恂妙,北恂呱呱叫。一点也不关心她这个女儿的夫妻生活好不好。主要也是陆北恂有瞒天过海的能力,不管她再吵再闹,没人敢多说一句,得此一男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偏偏信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话。她想,若不是重活一世,不管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会选择相信岑修,在没看清岑修之前,他就像她世界的一道光,温和谦逊有礼,虽不是亲哥哥,在她看来,他是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从小岑修便护着她,她娇惯的脾气也是他惯出来的,她小时候经常闯祸了有岑修在,她能少一顿父母的骂。他心里若是没藏那些阴谋,他会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他们一家人也会永远幸福。次日清早,陆北恂要去海城出差,最快也要明日上午才能回,岑挽一整早情绪都不高,早餐也没吃几口。想想到晚上,这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她了,一想到这,冷冰冰的感觉来袭。她恐惧没有陆北恂的日子,恐惧没有他的深夜。贺易已在别墅门口等候,岑挽揪着陆北恂衣角不愿松开。陆北恂神情略显无奈,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似是安慰:“明天就回来了。”岑挽垂眸点点头,不舍的“嗯”了一声。“注意安全,到海城记得给我报平安。”“嗯,”陆北恂温柔的把她拥在怀中:“明早我不在,给挽挽同学放天假,多睡会懒觉。”可是她不想放假……岑挽抬眸,踮脚在他唇角轻啄了下:“该出发了,去吧。”说完,深深看陆北恂一眼,清澈的眸子里尽是不舍,她转身离开,进了客厅。怕再过一会儿,她就说出不让他去出差的话,死缠烂打让他放弃工作留下来,这样的她,陆北恂不会喜欢,她更不会喜欢。二楼阳台,她目送车子离开,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在阳台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了房间,窝在床上追了半天剧,中午吃饭时,她接到陆北恂电话,手机特殊铃声响起的那一秒,她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京都到海城两个半小时左右,陆北恂刚落地,第一时间把手机开机,给她打电话报平安。知道他已经落地,已经是中午了,岑挽便催促他快点去吃饭,为了不耽误他时间,岑挽跟他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