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村屋慢慢的亮起微弱的光,花千羽挣扎着想站起来身子又想起站在边上的大白鹅。
这鹅很有灵性,要不要问问它这里哪里?
毕竟它救了自己!
她张开嘴尝试着问。
“你。。。。”
趁着她说话的空档那大白鹅的嘴突然伸到她的嘴里,往里面吐了一颗不知名的颗粒。
“咳咳咳。。。。你讲不讲卫生?”
花千羽被吞下去的东西呛到,咳得差点闭气过去。
她都己经半死不活了。
但也不愿意死得这么冤屈。
好死不如赖活,她都苦熬了这么久能活绝对不能死。
旁边的鹅早己把身上的泥土抖干净,它身姿修长,鹅头半低着看向花千羽,浑身洁白的羽毛渡上一层冷白的月光,更显得这只鹅与众不同。
花千羽皱了皱眉,虽然说她从小营养不良。
但坐着的自己怎么还比一只鹅还矮了?
而且看这鹅的眼神,她明明白白从里头看到一丝看蠢货的感觉。
不是?
这鹅什么意思?
救命之恩大过天,但也不能明晃晃的侮辱人。
花千羽心里憋着一口气。
要不是人生地不熟,此处除了她只有一只鹅外。
她肯定换个人求助。
突然,一声狼吼打破了宁静,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狼吼,似乎是在向整个山林宣告它的存在。
花千羽吓得站了起来,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狼。
虽然凶名在外,毕竟不在眼前。
这是刚缓过气就要喂狼?
“谁把我埋在这座深山老林?”
“原始森林吗?”
赶紧走,腿抖得像风中的树叶都要走。
别说走,就算爬也要爬下山去。
往山下跑得气喘吁吁的花千羽没有忘记问。
“鹅。
下山的路怎么走?”
白鹅伸展开一双翅膀,那双翅膀展开快有二米宽。
借着翅膀那只鹅飞快的朝山下奔去,比花千羽还惜命。
“不是,你不等等我?”
起初,花千羽走得跌跌撞撞。
当狼再一次吼叫后,她也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头上包裹着的衣袖也松了掉在山林里。
她顶着一头又脏又腥的头发,一身衣服满是泥土,一只衣袖还不见了。
月光下,那只细弱的胳膊慢慢浮现脏臭的泥。
两只脚越来越有力气,硬生生的追上带翅膀的白鹅。
那只鹅回头看了一眼花千羽,带头走进了山下的村子。
村子口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
峰山村。
花千羽认命的跟上那鹅。
它似乎对村子里的路极熟。
左拐右拐几回后就窜进了一个小院子,里头亮着微微火光。
那是一间农家小院子,房屋里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光的源头是一盏油灯,它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这个小院子里唯一的生命之光。
一对年老的夫妻坐在灯下,他们的面容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似乎在等人。
丈夫轻轻地敲着烟斗,烟斗里的烟草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妻子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针线,不时地抬起头,望向院子的大门。
夜越来越深,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声。
夫妻俩没有说话,他们的沉默中蕴含着一种默契和等待的坚持。
终于,院子的大门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老夫妻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千羽回来了吗?”
花千羽错愕的停住脚步,这对老人认识她?
可是她的嘴比意识更快。
“爹,娘。
我回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回答她。
花千羽被这道清冷的声音激得清醒过来,这道声音就是寒冬里的冷风把满屋的温馨全割得丁点得不剩,连那对期盼着她回家的老夫妻都消失不见。
满屋子除了桌子上的那盏油灯,只有站在桌子边上一个半大的少年。
他很削瘦,也比她高。
昏黄阴暗的房间里花千羽看不清他的面容,面对陌生人而且又从对方的语气里听不到友善之情。
她很抗拒进屋子。
“我不认识你。”
花千羽转了个方向,准备换个地待。
“几天不见,还学会装傻充愣了。”
“别装了,整个峰山村都知道你狼心狗肺。”
“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父母的下棺日都找不到人。”
“你身上的这套桃色衣裳还有脸穿出去,义父义母还没出头七?”
那半大少年追出屋子,紧随着她。
那一张一合的两片唇,吐出来的话语让她一个三好少女都惊住了。
花千羽用力握紧拳头又松开。
“我父母都死了三年多,我比任何人都爱他们。”
“头次见面,就算有求于你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倒扣这么黑的锅。”
她转过身,首接用死鱼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那少年被她急停的身子挡在前面,他朝花千羽一步步逼近。
“你的爹娘刚入土两天,在你心里就己经过逝三年多?”
他的手用力拉扯着花千羽那只完好无缺的衣袖,不甘心的再次问。
“你当真就什么都不顾?”
“你身上什么味道?
呕。。。。”
他被那股又臭又腥的味道生生逼退五米。
“你不会是躲在村长家的茅房里偷看富成仁如厕了?”
言毕,他又倒退五米。
完全不给花千羽反驳的机会。
好!
好!
好!
他说她不是她,他话里话外都是指责她。
这身不合身的桃色衣服不是她的,这陌生的村落也与她所处的世界不一样。
她确定自己魂穿在一个同名同姓的少女身上。
而且这原身好似是个人品有问题的孩子?
偷看村长家的儿子如厕?
为了不知名的男人连父母的下葬日都能不去?
她摇了摇头。
没事。
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至少她还活着。
“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我被人打晕了埋在山上。”
“被那只鹅用脚掌刨了出来才活过来。”
“不信你看看我的后脑勺,那里破了一个大洞。”
她一摸后脑勺,那截缠绕脑袋的衣袖早己不见。
手摸向后脑勺的那一瞬间,她浑身僵硬的看着带着怀疑态度的少年。
天杀的,刚才还血流如柱的伤口。
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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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路随心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