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好的早上。
王春兰和赵桂生早早起来,打算开始他们的种植计划。
他们先去河边看地形。
这片地大概有七八亩,上面杂草丛生,土壤应该很是肥沃。
因为挨着河水近,也不愁浇水的问题。
赵桂生带了锄头,刨开一块发现,土壤都是浓黑色的腐殖土,难怪杂草长那么茂盛。
赵桂生高兴极了,一脸兴奋地看着王春兰,“这地真肥啊!”
王春兰也很高兴,但马上又画了个问号,“桂生,你说这地这么肥怎么没人来开呢?”
赵桂生没理会她,继续用力地往深了刨。
忽然,“咣”的一声,锄头刨到什么东西上,震得赵贵生手都跟着一颤,锄头差点脱了手。
他蹲下仔细一看,竟是一块大石头。
赵贵生费了半天劲,才把石头刨出来。
他继续刨地,又碰到不少石头。
这回他们可算是知道,为啥这地没人种了,石头太多。
好在这地的土壤肥沃,如果把石头都清理出来,好好整饬一下,应该是块不错的地。
两人看好了地就决定干起来。
因为正是春种的时节,不能误了节气,全家人决定分工操作。
王春兰去种子站咨询选种,王铁牛和赵桂生去地里刨石头,刘凤英负责后勤保障。
王春兰则骑上自行车,到镇上种子商店去咨询。
以往她家的粮食种子都是在种子商店买的。
“杨姐,我想跟你咨询点事。”
王春兰因为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此时脸上己经绯红一片,就像是熟了的桃子,看着倒是更增添了几分娇艳。
杨姐正在柜台里嗑着瓜子,见是王春兰来了,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又抓起一大把瓜子从柜台里走出来,放到王春兰手里。
“春兰来了呀,有事你就说,跟我还客气啥。”
杨姐开这个种子商店己经有好些年了,只要是买过店里商品的顾客,她大都能记住。
尤其是像王春兰这样生得如此好看的,更是很难让人忘记。
“我想种点经济作物,不知道现在人家都种些啥,杨姐你给我推荐推荐呗。”
王春兰语气温柔,一脸求知的好学生样。
“这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了,我卖出去不少经济作物的种子呢。”
杨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走到柜台前,指着几个袋子,“你看这些,都是。”
王春兰看着上面的字,有花生、烟草、紫苏等等,旁边还有一个没写名字的小袋。
但王春兰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菇娘的种子,小时候水果少,她妈就在院子里给她们种了几棵菇娘,她们姐仨都很喜欢吃,还常常比赛捅菇娘,对菇娘的种子再熟悉不过了。
“杨姐,买菇娘种子的人多吗?”
王春兰问。
“那还真不太多,一般都是自己家种几棵,自己吃的。
你种点烟草吧,我看刘家村有不少人种,好像赚的还挺多的。”
杨姐道。
刘家村种植烟草己经形成了规模,时候到了就有人来收货,一点不愁销路。
但种植的人越来越多,烟叶价格己经有所下降,现在他们再种恐怕也不见得能有多好的收益。
“姐,去年咱们镇上卖的菇娘多钱一斤啊?”
种子商店在镇中心市场附近,贩卖水果蔬菜的都在店的一左一右,杨姐对市场行情也很熟悉,所以王春兰才有此一问。
“刚上市的时候卖的贵,得有十多块钱一斤,后来好像就越来越便宜,也就几块钱一斤,具体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
杨姐道。
十多块钱一斤到几块钱,就算折中一下,至少也能卖上五六块钱,怎么也比卖玉米挣的多。
王春兰想好了就买了一袋菇娘种子回了家。
一周过后,赵桂生和王铁牛也把河边那片荒地整饬出来,全家一起种菇娘。
春兰和贵生每天都会来看看出苗情况,看着小苗一点点长大,他们的希望也随之蓬勃。
一天,吃过早饭,他们在玉米地里除了草,就想去菇娘地也看看。
可刚到河边,就看见一头老牛正在他家地里吃苗。
赵桂生瞬间怒火中烧,冲过去就把老牛拽开。
老牛发出“哞”的一声。
这时从草丛里窜出个人影,“你,你放开,我,我的牛。”
赵桂生并不认识他,王春兰跑到近处,“陈三,你怎么在我家地里放牛?”
地里的菇娘苗己经被吃了不少,王春兰和赵桂生都心疼不己。
“我,我在河边放牛,咋,咋了?”
陈三歪着头,露出一小块带着疤痕的空头皮,那是他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头留下的。
从那次摔伤之后,他就变得有点痴傻,说话也有点不利索。
“我妈,我妈,河边,没人,没人管。”
陈三有点生气,刚才他正躺在草地上睡觉,就被他们吵醒了。
“反正就是不能在这放牛。”
王春兰厉声道。
陈三看着王春兰生气了,竟然傻笑起来,“好,好看。”
王春兰一时无语,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赵桂生见他们说不通,拽着牛的绳子就往村子的方向走。
陈三看他拉着牛,急忙跟上,“牛,我,去哪?”
“回家。”
赵桂生拉着牛,和王春兰一起到了陈三家,陈三也一起跟着。
“陈婶,陈婶?”
赵桂生带着几分怒意,说话声不由得变大。
陈三妈腰上系着围裙,边擦手边趿拉着鞋往院子小跑,“谁呀谁呀?
这大清早的叫魂呢?”
陈三妈一看这三人,牵牛的绳子还在赵桂生手里,就认定是自己儿子被欺负了。
“三儿呀!
你去放牛,这牛怎么在人家手里啊?
我这傻儿子放个牛也被人欺负啊……”没等赵桂生两口子说话,陈三妈就先叫上了苦,一边哀嚎,一边哭天抹泪地,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上,想堵上对方的嘴。
她这么一嚎,周围的邻居就陆续围了上来。
“这陈三家也真是可怜啊!”
“可不是,放个牛也能被人欺负!”
“唉!
要不是陈三小时候受了伤,成了傻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嘀咕着,都认定了是陈三一家被人欺负了。
“陈婶,是你家陈三放牛把我家菇娘苗给吃了,怎么还是我们欺负你们了呢?”
春兰急忙解释。
陈婶一听是这么回事,立刻道,“我家三儿放牛都是去荒草地,哪能有什么苗啊,你可别冤枉他。”
陈婶拉过陈三,把他藏在身后。
“我们在河边开了一片地,种的菇娘,才长出来没多高,有不少都让你家牛吃了。
我们还指望着卖菇娘挣钱呢,你得赔给我们。”
春兰又心疼又生气。
这菇娘苗现在看着是不值什么钱,可等到结果了,每棵都能卖不少钱呢。
“河边?
河边历来是荒地,哪有人在那种地的?
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想讹我们吧!”
“不信,咱们一起去河边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兰道。
“就是就是,看看不就知道了!”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跟着附和。
“我不去,我还得干活呢,哪有那个功夫。”
陈三妈想来个一推了事。
“哪有你们这样的?
也太不讲道理了!
不行咱们就找支书说道说道,让他给我们评评理。”
春兰不信还没地方讲理了。
陈三妈一听要找支书,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你,你找谁也不好使。
就算真是我家牛吃了你的苗,那又怎么样?
你那几个苗能值多少钱?”
陈三妈干脆坐到地上,“反正我家一毛钱也没有。”
贵生说不出什么,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瞅了圈院子里的东西,就准备去拿一边的扁担。
春兰看出贵生的意图,立刻拉起贵生的手,冲他摇摇头,“贵生,咱们找支书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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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晏九月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