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一医院。
顶楼的VIP病房中,医生拿着手里催孕针进退两难。
“怀孕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今天这针你必须打!”
温母高声说着,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大有一副说不通就动手的架势。
我看着强横霸蛮的婆婆,满心无奈。
近半年,我药也吃了,针也打了。
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紫针孔,一碰就疼,可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想再受这种苦。
我攥紧手指,放缓声音劝说:“我命中无子,就算是打了针,也无济于事……”
“神神叨叨!”
温母怒声打断我,横眉看向一旁的保镖:“给我按住她,医生多备几针,今天一起给她打进去!”
我拧眉,下意识勾动指尖,想掐指算诀今天是吉是凶。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独特的低沉男声。
“都住手!”
我捏诀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面如冠玉的男人走了进来,只是他剑眉姝姝冷凝着,周身气势不怒而威。
赫然是和我结婚五年的老公——温斯年。
我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温柔的望向他:“斯年。”
温斯年眉眼间冷意消融,上前握住我的指尖:“不要轻易算卦,会影响到你。”
“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到白头,做一对幸福的老夫老妻。”
他话里的爱意像是暖流般划过我的心头。
掐诀算卦是占卜未来,属于窥探天机。
只要开始算,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所以温斯年见不得我掐诀算卦。
但我从小在在京郊的天清观长大,是天清观二百二十三代嫡传弟子,师傅张天师给我取名宋京姝。
掐指算卦更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
十八岁时,我一道神乎其神六爻卦名动京海。
算出京海的落魄家族温家,未来八年必定东山再起,万事顺遂。
二十一岁,我出观入世,下山嫁给温斯年,结婚五年,温家果然节节高升。
在我的气运加成下,如今的温家已经是京海的权贵顶流。
京海权贵人人都要称我一句:“宋天师。”
只是滔天的富贵需要代价,我命中注定无子。
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劫,我没办法改变。
这时,温斯年语气强硬,唤回我的思绪:“妈,没孩子就没孩子,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我翻脸!”
温母一噎,接着胸膛剧烈起伏低骂一声:“这哪里是娶了个仙姑,分明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病房。
我心口微刺,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
温斯年放在我腰间的大掌骤然收紧:“不试了,以后都不试了,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和他十指紧扣。
第一万次庆幸我没有选错人。
温斯年宽慰的笑了笑,牵紧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公司还有事,你陪我去处理好不好?”
他这样说,我哪里能拒绝。
半个小时后,温氏集团总裁办。
温斯年正在看文件。
他的秘书阮楠推门而入,端着茶放在我面前:“夫人,请用。”
我放下手中的杂志,抬眸看向阮楠。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眉眼间满是媚态。
只一眼,我就看出她最近的爱情线不错:“恭喜。”
她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夫人恭喜什么?”
我看向她姝姝隆起的腹间,轻声祝贺:“你怀孕了,最近别太劳累。”
一句话,我就看见总裁椅里的温斯年却动作滞住,脸色骤变。
阮楠脸上闪过慌乱,却又握紧指节:“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
温斯年面沉如水,冷声呵斥:“夫人什么身份,你也配让她给你算,滚出去!”
结婚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温斯年这样失态。
我以为他是担心我会因为算卦而反噬,柔声安抚:“斯年,我没事的,这是善缘。”
说完,我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不想才掐完一指,我的心就难以遏制的泛起疼来,质问温斯年的声音都在颤抖。
“温斯年,我算出阮楠肚子里孩子,和你有亲缘。”